“不錯,雲歌宗内是有兩件不俗寶物。
隻可惜,那兩件寶物都已經被宗主帶走。
前輩想要尋寶,得去找我雲歌宗宗主才行。”
朱瀚威兩眼眯成一條縫,眼縫中閃過精光。
口中聲音當即響起。
“雲歌宗宗主任雲蹤,據傳乃是渡劫期巨擘。你讓我去找他,豈不是讓我白白送命。”
天韻夫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着道。
旋即話鋒一轉,又道:“你這小家夥,還真是不老實。
不過。我要是所得消息沒錯的話,雲歌宗的至寶奇門、遁甲,也并沒有在你雲歌宗宗主任雲蹤手中。
我的耐心有限,若真是還想讓你這些同門活命,就少玩點心思。
你的下一句話,若不能讓我滿意。
我可不保證,你這些同門,哪些會死,哪些能活。”
話沒等說完,天韻夫人身上氣息散發。
強橫氣息沖擊,飛舟甲闆上,雲歌宗一衆目光呆滞的修士,不論修為高低,登時嘴角鮮血流淌。
先前還隻是威脅,這一次,天韻夫人是實打實的動了手。
朱瀚威本來還想虛與委蛇,拖延時間一番。
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拖延時間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可多堅持一刻,算一刻。
說不定能有其他變數,亦或者就差這一時片刻,宗主任雲蹤就趕回來呢。
可見這一幕,立時也是心急起來。
咬咬牙,忙道:“前輩且慢,兩件寶物當中的遁甲确實在雲歌宗内。
但另一件奇門,則早在千年前,就被雲歌宗内一名前輩帶走。”
雲歌宗内,至寶确實珍貴。
可比起這些同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朱瀚威不得不做出抉擇。
寶物再怎麼珍貴,到底也比不上人命更重要。
“你這番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既是如此,還愣着做什麼,還不速速将寶物獻出。”
天韻夫人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都變得明亮起來,毫不掩飾對雲歌宗至寶的觊觎之心。
“前輩想要至寶可以,将我雲歌宗之人先放回!”
朱瀚威凝眸說着道。
“你這小家夥,未免有些太過貪心,此寶……隻是你先前意圖算計我的代價。
跟放不放你這些同門,可沒關系。”
天韻夫人重新坐下,一條大長腿耷拉在飛舟船頭的船沿上,再一次恢複了先前那慵懶姿态。
雲歌宗的至寶讓她心動不假,可隻要确定,寶物在雲歌宗内,其實就已經足夠。
畢竟此番親臨,就沒打算放過這雲歌宗任何一人。
“沒關系?那前輩的意思是?”
朱瀚威瞳孔驟然一縮,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叫住對方,就已經打算以至寶‘遁甲’為代價,換取雲歌宗免過這一劫。
至于說寶物丢失,等到宗主回來,以任雲蹤的修為境界,自然有的是法子将寶物尋回。
可現在,眼前這天韻夫人,明顯比他想的要貪婪的多。
“你雲歌宗不是跟我天都定了下七局四勝的賭約嗎?當然是繼續先前未完成的局。
要麼……雲歌宗直接認輸,乖乖讓出現有的七處資源地。
要麼,鬥法比試,再做過一場。
當然了,若你們選擇繼續,那不論雲歌宗勝敗,連同至寶‘遁甲’一并獻出,我保你這些同門都能活着回去。”
天韻夫人搖晃着大長腿,聲音甜美,卻又好似綿裡藏針。
繼續第四局的鬥法比試麼……
朱瀚威眉頭緊皺,直接擰成了一股繩。
對方要繼續杜絕,他倒是也不例外。
畢竟當初立下這七局四勝的賭局,是自己和天都另一名合體期修士,以大道誓言起誓做的約定。
合體期修士,就算沒被歸入天都六丁六甲當中,那也有相當份量。
此番換了天韻夫人來,不可能不顧及當日那合體期修士的情況。
賭局無故取消,自己受反噬,那天都的合體期修士,也同樣不會好過。
一個搞不好,都可能心境受損,直接影響往後的修行。
真到那一步,對方怕是要跟天韻夫人拼命的。
可要不要直接認輸,這是他現在最犯難的。
已經連輸三次,鬥法比試危險不說,即便能僥幸取勝,後面還有三場。
但凡有半點差錯,結果仍是失敗。
雲歌宗這一方,卻要因此遭受更多損失。
默默思忖着,朱瀚威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師兄,這場賭約,咱們隻怕怎麼都躲不過去的。
以這天韻夫人的秉性,雖說不知道她是否有把握破我雲歌宗護宗大陣。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但凡有半點機會,她絕對是想将我雲歌宗上下屠戮殆盡。”
這時,一旁陸沉淵壓着聲音,突然出聲。
“可……”
朱瀚威回頭苦笑一聲,目光從陸沉淵幾人身上掃過。
“沒什麼可是,但凡有半點希望,也要搏一搏。
此戰交我就好,就算拼命,我也要拿下這一局。
至于後面,真是要看諸位師兄弟、師姐妹了!”
陸沉淵沒說話,萬劍一決然聲音響起。
話音未落,身上真元散發,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氣息的真元,在他身後顯化出太極圖案來。
太極圖案緩緩流轉,萬劍一一步踏出,就往護宗大陣陣外走去。
但他剛邁出一步,一隻手指纖細,皮膚細膩的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此戰還是交給我吧。這天韻夫人是合體期存在,更身具媚功功體。
衆人在陣中,尚且會受到影響。
離開護宗大陣,哪怕萬師弟你心志堅如磐石,也架不住對方修為超然。
想要不受天韻夫人媚功影響,光是抵擋,怕是就要分出大半精力。
反倒是我,同為女性,幾乎可以不受她媚功影響,能發揮的實力,也更多幾分。
誰勝算大的話就由誰來出戰,萬師弟,這不是你先前說的麼?”
“呃……我……”
萬劍一張了張口,頓時語塞。
蘇葉轉而看向朱瀚威,“師兄放心,這一戰我定能取勝。不管後續情況如何,多争取一些時間,總歸是能多一線希望。”
朱瀚威默默點頭,情緒徹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