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那我就要這個玉佩
「哐當——」六皇子一腳踹開雕花木門,鎏金靴重重踏在畫舫甲闆上。
他身後跟著的十皇子慢悠悠搖著摺扇,眼底卻泛著冷意。
六皇子扯著嗓子怒吼:
「這船上的人是誰?叫他們全都給我滾出來!
本王來了自然是要先接待本王的!」
船主哆哆嗦嗦地小跑過來,擦著額角的冷汗躬身賠笑:
「六皇子、十皇子,實在對不住!
今日畫舫已提前接待貴客,這會兒貿然請人家離船,實在不合規矩......」
話未說完,六皇子突然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脆響驚飛了棲在船舷的白鷺,船主被打得踉蹌著摔在地上,嘴角瞬間滲出鮮血。
「你算個什麼東西?狗奴才!」六皇子擡腳踩住船主的手背,靴底碾得對方疼得悶哼:「本王的話是耳旁風?立刻把人給本王趕下來!」
十七皇子、十八皇子和沈濤走出了畫舫,顧思年身姿筆挺地立在艙門口,淡聲道:「六皇子這是打算強佔畫舫?」
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令人不容小覷的威壓。
六皇子循聲轉頭,看清來人後眯起眼,臉上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老十七和老十八。
平日裡日理萬機的,倒是有閒情逸緻來聽曲兒?」
他的視線掠過十七皇子身側的人,突然嗤笑出聲:「這不是沈濤嗎?怎麼,也跟著兩位殿下附庸風雅?」
白晚晚從顧思年身後探出腦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六皇子兩腮橫肉堆疊,笑起來時三角眼幾乎眯成兩條縫。
十皇子膚色蠟黃,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白晚晚忍不住在心底咂舌,同樣是皇室血脈,十七皇子溫潤如玉,十八皇子俊朗出塵。
再瞧瞧眼前這兩位,真是一個比一個貌醜,活像從市井裡鑽出來的潑皮無賴。
十皇子一眼瞧見白晚晚,眼睛突然亮了,咧著嘴笑:「喲,這小美人兒誰家的?長得真水靈!」
話音剛落,顧思年臉色瞬間沉下來,一把將白晚晚拉到身後,把她的腦袋都擋住了,沒好氣地說:
「十哥還真是有閑心。
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們還想好好聽曲呢!」
六皇子和十皇子對視一眼,臉上掛著假笑。
六皇子拍拍顧思年的肩膀,故意大聲說:「都是自家兄弟,一起聽曲兒多熱鬧!這畫舫的錢我們出了,就當請你們!」
還沒等顧思年開口拒絕,倆人已經大搖大擺往船艙裡走,十皇子甚至伸手去夠桌上的點心,好像這畫舫是他們自己家開的。
白晚晚翻了個白眼,這兄弟兩個太討厭了。
十皇子看著白晚晚道:「你是白銀家的小孫女吧?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你喜歡什麼?叔叔送給你啊!」
白晚晚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道:「是不是我想要什麼,你都給我呀?」
十皇子哈哈大笑道:「對,你想要什麼?」
白晚晚指著他腰上的那塊玉佩道:「那我就要這個玉佩……」
這塊玉佩來歷可不簡單,當年西域進貢的和田玉中最上乘的料子。
特地請了宮裡最頂尖的玉雕大師,耗費三個月才雕琢而成。
就算擺在皇宮寶庫中,也是能稱得上珍品的物件,價值連城。
白晚晚盯著那玉佩,突然脆生生開口:
「十皇子方才說要送我件見面禮,不會就是隨口說說吧?
我可當真了,想要您腰間這塊玉佩呢!」
十皇子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喉結滾動了兩下。
這玉佩他向來寶貝得很,平日裡連碰都捨不得讓人多碰,哪能輕易送人?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話已經說出口,要是反悔,豈不是讓人笑話?
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擠出笑容:「我十皇子說話,豈有不算數的道理?給你就給你!」
說著一把扯下玉佩,重重塞到白晚晚手裡,心裡卻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罵了個遍。
白晚晚直接把玉佩塞到了知微的手裡。
沒一會兒,琴師們就開始奏樂。
畫舫上的姑娘們個個都長得好看,眉眼水靈、身段窈窕,往那兒一坐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人。
十皇子眼睛都看直了,時不時傻笑兩聲。
六皇子卻皺著眉頭,臉色陰沉地嚇人。
白晚晚托著下巴,認真聽著曲子,時不時跟著節奏輕輕點頭。
突然,甲闆上傳來一聲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緊接著,就見河對岸衝出來幾十個人,臉上都蒙著黑布,手裡舉著明晃晃的刀。
為首的人指著六皇子大罵:「狗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群人動作很快,三兩下就跳上畫舫,刀光劍影瞬間在船艙外閃成一片。
畫舫劇烈搖晃起來,姑娘們嚇得尖叫,打翻的茶盞在地上摔得粉碎。
幾十號蒙面人眨眼間就把畫舫圍了個水洩不通,抄起傢夥就往船艙裡沖。
雙方一照面就打成一團,刀槍碰撞聲、女人尖叫聲亂成一片。
白晚晚身邊的初一、初二反應最快,立刻擋在她身前。
誰知道刺客們目標明確,好幾個人直撲顧思年。
他們動作快得像野貓,手裡還拿著能遠距離傷人的弓弩,「嗖」的一箭就朝著顧思年射過去。
好在初八和十五身手厲害,眼疾手快直接用劍擋住了。
看著看著,白晚晚發現不對勁,刺客們嘴上喊著要殺十皇子,可下狠手的招式全沖著顧思年去了。
顧思年也不含糊,抽出劍就跟他們纏鬥起來,劍刃寒光閃閃,看得人眼睛發花。
一番混戰下來,大部分刺客都被制服了。
剩下的一兩個刺客,一看情況不妙,直接咬碎了嘴裡藏的毒囊,臉色發青癱在地上。
六皇子氣得直跺腳,扯著嗓子喊:「反了天了!把這些死人全扔到河裡去,別髒了我的眼!」
幾個侍衛立刻衝上來,拖著刺客的屍體就往船邊拽。
畫舫上到處都是血跡,碎了的杯盤滾得到處都是。
顧思年黑著臉盯著六皇子,語氣冷冰冰的:「六皇兄這外頭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六皇子臉上扯出個假笑,皮笑肉不笑地說:「誰知道哪來的瘋狗?這事兒我肯定查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