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誰在喊本大爺
顧思年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那你們慢慢查,我們就不奉陪了。」
等帶著白晚晚走出畫舫,確定周圍沒人了,顧思年才皺著眉頭低聲道:
「這幫人膽子也太大了!那些刺客看著喊打喊殺沖著十皇子,實際上招招往我身上招呼。
看來今晚根本就是沖著我來的!」
白晚晚輕聲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就是六皇子乾的呢?」
顧思年點點頭說:「我先送你回去,這兒不安全,肯定是他搞的鬼。」
話還沒說完,外頭突然又冒出一百多個黑衣人。
顧思年皺著眉頭罵道:「六皇子和十皇子真夠狠的,擺明了要我們的命。」
白晚晚冷笑一聲:「就這點人也想殺我們?做夢!」
她對著天空吹了聲口哨,藏在巷子裡、屋頂上的手下們立刻沖了出來。
兩邊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刀光劍影不斷。
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響成一片,街道上的攤販嚇得四處逃竄,木桶、菜筐被踢得到處亂飛。
黑衣人們雖然人多,但白晚晚這邊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雙方殺得難解難分,鮮血漸漸染紅了青石闆路。
沈濤「嗷嗷嗷」地叫道:「這……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顧思年衝進人群,和一個黑衣人對上了。
那黑衣人手上功夫真不賴,刀法又快又狠。
別看顧思年個子不高,反應卻特別靈活,一個側身躲開劈來的刀,反手就是一劍。
兩人刀光劍影來回過了幾招,顧思年瞅準對方一個破綻,猛地欺身上前。
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思年的劍抵住喉嚨,緊接著胸口一涼,顧思年的劍已經狠狠刺了進去。
他喘著粗氣,轉頭沖沈濤喊道:
「還看不明白嗎?這些人就是沖著我來的!
你們快走,先把晚晚送出去!」
說完,顧思年握緊劍柄,又朝著下一個黑衣人沖了過去。
白晚晚急得不行,幾個穿著深色綉銀邊衣料的黑衣人,看著就比普通嘍啰兇上幾分。
他們二話不說,舉著刀就朝顧思年圍過去。
顧思年左擋右閃,身上還是被劃了好幾道口子,跟他一起的初一、初二、初八、十五也累得氣喘籲籲,兵器都快拿不穩了。
「沈濤!你聾了嗎?帶晚晚走!」顧思年一邊咬牙硬撐,一邊大喊。
沈濤拉著白晚晚道:「咱們趕緊走吧!這些可不是普通的死士,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白晚晚眼淚都流出來了:「奶瓶……奶瓶……」
「誰在喊本大爺……」奶瓶直接飛了出來。
白晚晚指著顧思年那邊道:「你快去幫思年哥哥……」
隻見黑暗中,閃過幾道金光,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剛才還兇巴巴的黑衣人,一個個直挺挺倒在地上。
沈濤眼睛瞪得溜圓,嘴張得都能塞進個雞蛋:
「這些可是銀邊死士啊!這種級別的殺手,培養起來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和銀子,全是寶貝疙瘩!
你們竟然全給解決了?六皇子和十皇子要是知道,怕是得心疼得直跳腳!」
顧思年抹了把頭上的汗,渾身上下全是傷口,血把衣服都黏在肉上了。
白晚晚急得手都在抖,趕緊掏出藥粉往他傷口上撒,一邊撒一邊咬牙罵:「六皇子、十皇子是吧?行!這筆賬本小姐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一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白夫人看見顧思年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差點哭出來:「這到底咋回事?怎麼傷成這樣?」
白晚晚把路上遇刺的事兒一五一十說了。
白夫人聽完氣得直拍桌子:
「思年才多大點孩子!為了對付個孩子,居然派出銀邊死士?
六皇子和十皇子也太欺負人了!」
白巧娘趕緊給顧思年紮針止血,又仔仔細細包紮好傷口。
白晚晚在一旁越想越氣,立刻把身邊的小夥伴和手下都叫到一塊兒。
她蹲下來摸著奶糖的腦袋說:「你辛苦一趟,去六皇子府和十皇子府看看情況,咱們今晚就去收拾他們!」
奶糖蹭了蹭她的手,眨眼就跑遠了。
沒多會兒,奶糖帶著幾隻老鼠回來了,六皇子和十皇子成了親,都有自己的大宅子。
白晚晚帶著一大幫子人出發了。
六皇子府老遠就能看見,牆足有兩人多高,大門刷著紅漆,還釘著亮晶晶的銅釘。
門口兩盞大燈籠把石獅子照得發亮,屋檐翹得高高的,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錢修的,氣派得很。
奶茶「嘎嘎嘎」了兩聲道:「這六皇子府好氣派呀!」
白晚晚瞅見牆角有個半人高的狗洞,正好夠她鑽進去。
一進府,眼前的景象看得人眼花繚亂。
青磚鋪的路彎彎曲曲,旁邊是種滿荷花的池塘,水上架著雕花的小石橋。
沿著小路往前走,到處都是雕樑畫棟的房子,屋檐角翹得高高的,連窗戶上的木格子都刻著花鳥魚蟲。
迴廊下掛著會說話的鸚鵡,假山堆得像座小山,石頭縫裡還種著稀罕的蘭花。
丫鬟小廝們穿得比普通人家過年還體面,端著金盤銀碗在院裡來回走,連牆角的石燈籠都是整塊漢白玉雕的。
白晚晚剛摸到後院,就聽見六皇子破口大罵:「媽的!讓那小雜種逃了!」
緊接著傳來重物摔碎的聲響。
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幾個家丁拖著五、六個年輕女子進了院子,那些姑娘被嚇得直哭,胳膊上還留著被拉扯的紅痕。
六皇子斜靠在雕花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根鑲銅釘的皮鞭,冷笑著說:「哭什麼?本皇子給你們找樂子來了!」
他隨手一揮,皮鞭「啪」地抽在最近的女子背上,那姑娘慘叫一聲,粗布衣裳瞬間裂開,露出滲血的傷口。
「繼續打!哈哈哈……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六皇子癲狂地大笑,皮鞭雨點般落在姑娘們身上。
地上很快積了一灘灘血水,有些姑娘被打得昏死過去,他還嫌不夠,竟讓人往她們身上潑冷水,逼著繼續受刑。
院子裡回蕩著凄厲的哭喊,連白晚晚都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