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扶額:「……在這一點上你跟靜懿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她恐婚恨嫁得太早了,而你是不是恐婚恨嫁得太晚了?」她又問,「如果他經常這般折磨你,你還要嫁他否?」
漪蘭抿唇,鄭重地點頭,回答道:「願意的。」
今天早上出門時,衛卿就將昨夜描來的圖紙交給了府裡的嬤嬤。嬤嬤們辦事效率委實夠高,這會兒就送了成品過來,且也是洗凈烘乾,可以直接上身穿的。
那可不就是衛卿想要的簡易胸衣。
嬤嬤們都是過來人兒,一看便知這是幹什麼用的,於是一口氣給衛卿做了各式各樣各種色兒的,原是讓她變著花樣穿給殷璄看……
衛卿拿來一看,滿臉狂抽。這些簡易胸衣裡邊,竟然還混了一些薄紗的輕透材質,有丹紅的,有煙紫的,一看便非常香艷。
漪蘭咋舌道:「沒想到奴婢才一天沒出現,夫人就這般的放得開了……」
嬤嬤眉飛色舞地笑道:「大都督是個正經人兒,真難為夫人煞費苦心地對他好。」
衛卿:「……」
區分殷璄正經與否,隻能在床上和床下。
床下那是個絕對的禁慾系的清冷男人,說話做事全大局在握。
可在床上……呵呵呵,絕對跟正經八輩子都搭不上邊兒!
衛卿扶額道:「嬤嬤誤會了,我隻是為了出行方便,但這些薄紗真的沒法穿。」
豈止是沒法穿,簡直穿了跟沒穿差不多好麼!
嬤嬤道:「這個好看,大都督一定會喜歡的。」
於是不由分說地就全部給放進了衛卿和殷璄的衣櫥間。
衛卿先不提這茬兒,言歸正傳道:「回頭看看日子,挑個黃道吉日,準備給阿應和漪蘭辦場婚事吧。」
嬤嬤們一愣,頓時喜色連連地看向漪蘭,笑得合不攏嘴道:「啊喲,終於要成好事了呀!阿應那木頭可真有福氣,總算等到漪蘭姑娘了呀!」
另有嬤嬤道:「好好好,這種事可難不倒我們,明個就選個好日子出來,漪蘭姑娘你就安心準備出嫁吧!」
大戶人家的丫鬟,能得主人眷顧操辦婚禮,那已經是很大的幸事一件了。
嬤嬤們下去以後,衛卿便起身走到桌案邊,打開自己的藥箱,自顧自道:「婚事你不必操心,家裡自有人準備,嫁妝我替你添。等你嫁給阿應,往後還住在都督府,另外騰一個寬敞一點的院子給你們。」
她還道:「今日我一回來,便遇到阿應一心想要求娶你。往後你和阿應就有個小家了,他人雖沉默寡言,但看來待你卻是極好。如若哪天待你不好,還有我替你做主。」
她一邊跟漪蘭拉家常一樣地說著,一邊從藥箱裡拿了個瓷瓶出來,回身道:「怎麼不說話?」
結果擡眼一看,卻見漪蘭滿臉淚痕,已經哭了。
衛卿失笑道:「這是喜事,你哭甚?」
漪蘭哽咽道:「奴婢從小沒有了家人,後來有幸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如今隻覺得夫人就是奴婢唯一的娘家人。想來就忍不住……嗚嗚嗚……」
衛卿走到她面前,道:「那你還比較幸運,即使出嫁了,還與娘家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你又不是嫁出門去了,還留在我身邊好好兒的。」
漪蘭破涕為笑,道:「咦,好像說得也是。奴婢好像傷感過頭了。」
衛卿把藥瓶遞給她,道:「用得上的話,自己拿回去擦擦。」
漪蘭還是眼淚汪汪地不太好意思地收下了。
漪蘭不在身邊,後來便是謝嬤嬤在衛卿身邊伺候,給她準備沐浴用的水。
衛卿讓謝嬤嬤早點回去休息,自己便泡在浴桶裡沐浴,想著試一試新做好的胸衣。
她洗完後從浴桶裡爬出來,拭乾水跡,便在屏風後試穿了一下。
雖然沒有現代的胸衣那麼有型,但也總比肚兜兒好啊,能托起相當一部分的重量,確實感覺輕便許多。
衛卿捧了捧自己的胸部,手感……實在微妙。是不是發育得太快了啊,還是被殷璄給揉成這樣的……
看來受他荷爾蒙影響還真是不小,現在的這副身子,不過十七八歲,卻已經趨於成熟。
這時,從書房那邊響起腳步聲,讓衛卿猛地回神。是殷璄從書房過來了,她趕緊抓著屏風上的裡衣,胡亂往自己身上套。
嘴上卻不慌不忙地道:「你要去洗漱了嗎,等一下,我給你備衣。」
殷璄道:「不著急,你慢慢穿,我自己拿。」
他打開衣櫥,隨手去拿換洗的衣物,將轉身要去,然足下微微一頓,復又轉身回來,伸手往衣櫥間拿出一縷香粉色柔軟的褻衣。
那衣帶繞在殷璄修長的手指間,顯得分外柔艷,卻又與以往的不同。
他微動眉梢,又放了回去。
殷璄去了盥洗室,隨手把房門合上。
這廂衛卿從屏風後面出來,莫名有些慶幸,還好沒被殷璄發現……
不過,被他發現也是遲早的事。可嬤嬤們送來的那些薄紗什麼的,真是不敢恭維。
於是她趁殷璄不在,趕緊去把那些香艷的玩意兒挑出來,以免被殷璄看見。
然,當衛卿打開衣櫥時,想起了什麼,當即有種渾身汗毛都炸開的感覺。
剛才殷璄是不是在這裡面拿了換洗衣服?他是不是看見了?
方才自己一時混亂,竟然忘了阻止他!
衛卿趕緊把那些薄薄的紗料挑出來,一時也不知該往哪裡扔,索性壓在了櫃底。
等殷璄洗完回來時,衛卿正故作淡定地伏在窗下榻幾邊,小幾上放著這些日她看的人事冊子,正擡手緩緩地翻。
燈火將她的身姿襯得十分窈窕纖細,她因是伏著身,拉長了腰身,隱隱勾勒出身體的曲線;殷璄視線在她腰上停留片刻,那細腰如柳,雙腿纖長,臀上微翹,烏髮隨意地散落在腰際,真真是嫵媚動人至極。
衛卿自是沒留意到殷璄看她的視線,隻隨意地往裡端挪了挪,拉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