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打探市場

　　讓她去照顧喬玉珠，孫如月還真敢想！

　　孫如月心裡不痛快，這個女兒油鹽不進，炒不熟拍不爛，隻能夠暫緩讓玉溪去醫院的念頭。

　　「我到現在一口熱飯還沒有吃，先讓我吃頓飯。」

　　孫如月一進廚房，看見桌子上的大白麵包子，伸手三、兩口就是一個往嘴裡塞。

　　「咋不是肉包子？」包子味道不錯，就是肉少了點。

　　聞見煤爐子上的肉香味，孫如月伸手就要揭開。

　　「哐當」陶瓷蓋子又落下。

　　「嘶～」燙的孫如月捏耳垂，「燙死了！」

　　孫如月湊上去吸了兩口香氣，眼睛賊亮，「黃豆燉豬蹄？這個好吃！這一次玉珠住院，身體遭了大罪，正好我帶去醫院給玉珠補一補。」

　　喬玉溪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孫如月自說自話，連吃帶拿，真好意思？

　　「想吃自己買去，你就算給喬玉珠吃人蔘鮑魚我都不管。」

　　孫如月埋怨，「玉溪你咋不近人情，自己一個人在縣城好吃好喝，一點都不管我的死活。從昨天到今天，我就沒吃過一頓好飯。」

　　「孫同志，我要是不管你死活，你嘴裡的包子是誰的？你要照顧喬玉珠我不管，可別上我這裡打秋風補貼她。」

　　才幾分鐘的功夫，孫如月已經吃了六個包子，喝了一大碗水，還在往嘴裡塞包子。

　　孫如月絲毫不在意喬玉溪的冷臉，「有鍋有竈就是方便，玉溪不知道醫院的飯菜有多貴，味道還難吃得要死。

　　你不讓我端飯菜去醫院給玉珠吃，那我把口糧帶過來，不佔你便宜總成了吧？」

　　「千萬別！」喬玉溪萬萬不想沾染麻煩，「你要做飯，直接去三叔三嬸家。」

　　孫如月氣憤，抓起一個包子，大咬了一口，「就用你一點柴火，這你都不肯！斤斤計較，小氣鬼轉世都沒有你這麼刻薄的。」

　　「對啊！我小氣鬼又不是第一天，你今天才知道啊！你照顧喬玉珠是你自己的事情，往後我也不會管你的飯菜。」

　　孫如月要求太多了，拎不清又愛得寸進尺，喬玉溪一點都不願意縱容她。

　　唯恐孫如月揣著明白裝糊塗，喬玉溪直接攤開說清楚。

　　「你這麼冷血無情，老子娘都不管！連來你家吃口飯都不肯！」

　　「這要看什麼事情，你為了別人的事情掏心挖肺，自己不夠，我還要補貼你，你覺得可能嗎？

　　同在縣城，你咋不去三叔三嬸家？因為你知道你去了也沒用！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三叔三嬸也不會同意的。

　　孫同志，又是什麼給了你底氣，覺得我會同意？

　　隻要有點腦子，就不會像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總是提一些可笑的建議。」

　　喬玉溪嗤笑一聲，「三叔三嬸拒絕你一次，你就知道丟臉知難而退。

　　我拒絕過你多少次，你依舊死纏爛打。孫同志，我已經長大了，不是任由你擺弄的泥娃娃。

　　在我面前，別來那麼多優越感，總是擺款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下一次若有什麼事情找上門，你可以將我與三叔三嬸，擺在同樣的地位。

　　麻煩你代入一下，他們若是不同意，就別異想天開的以為我會同意。」

　　孫如月被扒了老臉，窘迫不堪，嘴硬道：「不來就不來，少吃你一口飯，我還能夠餓死不成。」

　　臨走時，孫如月將剩下兩個包子直接踹懷裡。

　　喬玉溪呵呵冷笑。

　　天色擦黑，喬奶蹬著腳背了個麻布袋回來。

　　「這麼點路累死我了。」喬奶抹了一把汗，接過喬玉溪手中大茶碗，咕咚咕咚往肚子裡面灌。

　　「年輕那會兒，上百斤的稻穀，扛起來不打摸索，一路到家都不用歇。幾個月不幹農活，骨頭上銹了，抗這麼點東西就受不了。」

　　喬玉溪去廚房，直接從空間裡面取出五個梅乾菜肉包，放大瓷碗裡，又倒了碗茶水端出去。

　　「阿奶，你背不動，應該讓阿爺還是大伯抗來縣城。」

　　喬奶一手大蒲扇，一手包子，「這不是明天急著用，我就抗回來了。我還找張木頭家，訂了一個大蒸籠兩大層，讓他連夜做，明天下午你阿爺就能夠扛來了。」

　　兩層蒸架是喬奶咬牙決定的，還未賺錢，先淘血本。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句話喬奶可是牢牢記在心裡頭。

　　一個蒸架有些太慢了，買個兩層大蒸籠，一次蒸五十個包子，可以省一半的時間。

　　「阿奶，蒸籠多少錢？」

　　喬奶立即轉憂為喜，「蒸籠一塊錢，加一層五毛錢。原本我想多做幾層來的，一點竹子片做的東西也太貴了，就要了兩層。」

　　喬玉溪掏出兩塊五，「明天阿爺送蒸籠來，讓他回去帶個話，多加兩層。一次性蒸一百個包子，省時間又省柴火。」

　　說到柴火，喬玉溪又看了雜物間，屋檐牆角下矮下去一大截的柴火堆。

　　那還是剛住進來，周以澤用拖拉機拉來一車劈好的柴火。

　　要是蒸包子賣，那就撐不住了。

　　「阿奶，大隊柴火多，要不讓阿爺推點柴火來。劈好的柴火一旦兩毛錢，一皮車可以裝四、五單。」

　　「下了工，正好一個可以去砍柴，一個用皮車推柴火來。」閑著也是閑著，喬奶很贊同，「明天我就和你阿爺說，最好要那種經得燒的粗柴，不然我扣死老頭的工錢。」

　　喬奶歇息了會兒，就閑不住，「玉溪，我現在發麵，明天要做多少個包子？」

　　「廚房裡有兩斤半豬肉，明天先做二十斤麵粉，五百個包子。」喬玉溪有空間，屯再多的包子也沒事。

　　喬奶洗洗切切，發麵攪餡，幹得格外起勁。

　　玉溪一天一結算，喬奶幹完就有錢拿，必須積極！

　　天不亮喬奶就開始包包子，蒸包子。

　　包子蒸熟，端起來，蒸架倒扣，倒在乾淨的團箕上，上面蓋上一層乾淨的布，然後鋪上乾淨的軍大衣保溫。

　　喬玉溪起床，喬奶的麵糰已經少了一半。

　　洗漱完，喬玉溪端著碗粥，順手從團箕裡抓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下次別吃團箕裡的包子，我都數好數了，萬一少了一個數，就要抓瞎亂了。」

　　正好一籠包子蒸好，喬奶端起來，找了個盆夾了九個出來。

　　「拿出來十個，吃盆子裡包子。」

　　對待包子的態度，喬奶計算的格外認真。

　　眼見喬玉溪磨磨蹭蹭，喬奶催促道：「趕緊吃，吃完了，趁熱把包子給人家送去。」

　　滾燙滾燙的白粥，剛出爐的包子。

　　如何趕緊吃？

　　喬玉溪有一種人不如包的感覺。

　　「這要是有四層大蒸籠，我早就蒸好了。蒸架一次隻能蒸二十五個，就是慢。」

　　喬玉溪找了個粗口大菜藍，鋪上一層白布，一個個將包子撿進去，足足裝了一百五十個。剩下一個大菜藍，一百多個沒有裝滿。

　　找了個沒人處，將大菜籃收入空間裡面。

　　十一月下旬，天氣有點涼嗖嗖，喬玉溪找了一件舊棉襖穿上，圍上圍巾就能夠遮住半張臉，去了大前門汽車站。

　　青元縣汽車班次比較多，有去隔壁縣城的，有去省城的。

　　喬玉溪遠遠瞧上一眼，已經有幾十個人在等著了。

　　這年頭人實誠，唯恐買不到汽車票或者趕不上汽車，往往提前兩、三個小時就候著。

　　別說一口熱食，便是喝一口熱水都困難。

　　喬玉溪找了個地坐下，掏出一個梅乾菜肉包吃了起來。

　　肉包子啊？

　　不少人暗地裡咽口水，管不住眼睛看過來。

　　有心思活潑借著聊天的功夫，小聲的打聽，「大妹子，你這包子哪裡來的？還有沒有？」

　　「自家做的。」說話的功夫，喬玉溪又掏出一個包子，大口大口吃的倍香。

　　真的受不了了！坐在旁邊吃熱包子，這不是折磨人嗎！

　　誰缺那一兩個錢，缺包子！

　　那人壓低聲音，「能不能夠賣兩個給我，一毛錢一個。」

　　喬玉溪噸噸噸咽下手上半個包子，緊張兮兮抱住布袋，防賊一樣警惕看著對方。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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