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久旱逢甘霖的威力還真大!
與此同時,蘇家正房裡,電風扇呼呼吹著。
蘇保國的鐵皮青蛙被小夥伴們玩壞了,心情不好,顧海知道後,拿著壞掉的青蛙,隨手撥弄了幾下就修好了。
蘇保國揚起小臉,滿心佩服:「二姐夫,你真厲害,你怎麼修的呀?」
顧海笑了笑,拿起青蛙給他演示了一遍,「很簡單,就這樣,主要是調節彈簧的位置……」
炕上,蘇雲正哄著陳秀娥:「媽,你別生氣了,你看我爸今晚都沒敢夾菜,一頓飯下來,他就啃了半個饅頭,一直在看你的臉色呢。」
陳秀娥哼聲道:「他活該,誰讓他敢偷家裡東西!」
「我爸到底偷了什麼呀?」
陳秀娥瞬間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尷尬,「你別管。」
蘇保國在旁邊順勢插嘴:「二姐,我知道,爸他把家裡那瓶藥酒偷走了,說是送給了二叔!」
「小五,你個死孩子,哪兒都有你,給老娘滾一邊去!」
陳秀娥這句罵聲裡,多少帶著些惱羞成怒,然後舉起手,作勢要打孩子。
蘇雲順勢阻止她,「媽,不就是一瓶藥酒嘛,顧海家多的是,讓他再拿一瓶過來就行了。」
「小雲,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我不是告訴過你,人家顧海有,那是顧海的事,你不能伸手要,你咋那麼不懂事?」
礙於顧海在場,陳秀娥沒動手,隻是暗暗警告了蘇雲一眼。
生怕顧海會多心!
顧海見狀,連忙表示:「媽,我全部身家都在小雲手裡,我的就是她的,她不用伸手我也願意給她!」
聞言,蘇雲得意對陳秀娥笑了笑。
陳秀娥甩了個大白眼給她,隨即對蘇保國說:「小五,既然你那青蛙修好了,就出去找天賜他們玩吧!」
蘇保國聞言,早就迫不及待出去炫耀,抱著鐵皮青蛙就跑了!
屋子裡少了個蘇保國,陳秀娥又瞅了瞅顧海,蘇雲心領神會,連忙給顧海使了個走人的眼神。
顧海也識相得很,當即就道:「媽,天色不早了,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陳秀娥聞言,假意挽留:「顧海,要不再坐坐,我給你切點西瓜吃?」
顧海擺擺手:「媽,不用麻煩了,把西瓜留給小雲和小五吃。」
說完,他看向蘇雲,眼神炙熱:「小雲,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班,你想吃什麼早點?」
蘇雲:「隨便,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顧海頓時會心一笑,滿臉愉悅。
等他走後,陳秀娥連忙關了房門,緊張兮兮拉著蘇雲又坐回炕上,壓低嗓音質問:「小雲,你老實跟我說,你這幾天跟顧海有沒有那啥?」
「啊?」蘇雲一臉茫然。
陳秀娥擡手就拍了一把她的額頭,「我是說,你們兩個有沒有……親密行為!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否則要出大事的!」
蘇雲懂了,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怎麼可能?」陳秀娥不信。
那天晚上,他們一桌人都喝了藥酒,蘇文山這些天生龍活虎,就跟個二十歲小夥子一樣,怎麼顧海會沒反應?
陳秀娥面露懷疑:「小雲,你可不許騙我,要是你們真有……我就得馬上給你們倆訂婚!」
「媽,我發誓,真的沒有,我跟顧海非常清白,我們都不是亂來的人,你就放心吧!」
蘇雲的語氣十分真誠,「我們倆對考大學的信念都很堅定,不會在畢業之前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得到了蘇雲的保證,陳秀娥稍微放心了些。
但她同時也困惑了,為什麼顧海會沒反應呢?
……
其實顧海是有反應的,但他的反應跟蘇文山完全不同。
顧海到家時,其他人剛吃完晚飯。
狗子和蘇文兵也在這裡,五個人排成一行,全都怨念盯著顧海。
顧海把自行車往角落一放,雲淡風輕問:「又怎麼了?」
顧軍撅著嘴,第一時間告狀:「大哥,二哥今晚把飯煮糊了!他炒菜還忘記放鹽,這是第三次,我實在受不了,以後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嫂子家吃飯?我現在有錢,可以交夥食費!」
顧海挑挑眉:「可以考慮。」
正好陳秀娥說了,要讓他帶著弟弟妹妹們去蘇家認個門,趁此機會,他得讓兩家儘快熟悉起來。
聽到這話,顧軍歡呼一聲,高興極了,轉頭就對顧江吐了吐舌頭:「二哥,我以後再也不吃你做的飯了,你就轉行去餵豬吧!」
顧江不服氣,瞪了他一眼,心道:天真!
你以為大哥真會天天帶著你這個拖油瓶?
自己看不到自己黑,還好意思嫌棄他做的飯,至少他還會做,不像顧軍,隻會吃!
狗子眼見顧軍都成功了,連忙就湊到顧海身邊,一臉討好:「海哥……」
他話都沒說完,顧海就微笑拒絕:「想都別想。」
蘇文兵毫不留情嘲笑狗子,正要開口,顧海就道:「你更別想,回你自己家吃去。還有,以後少往我對象那裡湊,她翻白眼也會累。」
蘇文兵:「……」
過分了,他不就是犯了一次錯嗎?這怎麼還不給人改正錯誤的機會呢!
「哈哈哈……」
狗子嘲笑起蘇文兵來,也沒留任何情面!
笑完,狗子才正經對顧海說:「海哥,我打算明天去二毛他舅舅家問問,看看二毛有沒有回去過,不把他找出來,我不甘心!」
蘇文兵道:「二毛舅舅家在寧城,離四九城好幾百裡呢。」
「那也得去!」
狗子話音剛落,顧海就道:「不用。」
「你忘了嗎?費九被抓,主要罪名是私設賭場,現在公安局正在通緝逃跑的那幾個賭徒,我已經跟周子揚說好了,讓他把二毛的名字加上去,全城通緝二毛。」
「二毛從小就在四九城長大,膽子又小,他不會離開這裡。通緝命令下達後,二毛的任何證件都隻能作廢,他沒有介紹信,就連每個月的票據和口糧都不能領,餓著肚子,他能躲多久?早晚會出來。」
狗子咬牙切齒:「那最好直接餓死他,否則被我找到,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惦記也沒用。也是我太大意,我之前察覺到二毛的異常,卻沒有及時調查,這才導緻了這次意外。」
「海哥,這事與你無關,是我過於信任他,他跟了我這麼多年,難得求我一次,我……」
狗子話沒說完,突然震驚看著顧海,失聲大喊:「海哥,你咋了?」
「啊?」
隨著狗子拔高的叫喊聲,顧海隻感覺鼻端一熱。
下一秒,他立馬熟練擡起頭,捂住鼻子,轉身就朝水龍頭那邊跑!
顧夢皺眉跟過去,驚慌說道:「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怎麼總是流鼻血,要不明天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顧軍和顧江連忙點頭:「對!」
狗子和蘇文兵大驚:「咋的,海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顧江說:「這幾天,我大哥每晚都流鼻血,那血就跟自來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狗子定眼一看,隻見那水池裡,幾乎全是顧海的鼻血!
狗子滿心焦急,倏地紅了眼眶,嗓子也帶著哭腔:「海哥,這個點,醫院還有值班醫生,讓文兵去找找他媽,給你開個後門,咱們趕緊看醫生吧!」
「對!」蘇文兵附和道。
海哥這個病狀,怎麼都像絕症,真是要命!
「不用……」顧海艱難抽出一隻手,沖他們擺擺手,「我心裡有數。」
他是喝了蘇雲給的那碗藥酒,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說來也怪,自從他那晚回來後,流完鼻血,整個人都輕鬆舒適了,而且越來越精神!
最關鍵的是,他之前的睡眠一直很淺,周圍稍微出現點響動,他就會驚醒。
但喝了蘇雲的藥酒後,他即使半夜總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第二天也是神清氣爽,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他這種情況跑去醫院看病,怕是會被醫生直接打出來,罵他浪費醫療資源!
為了不讓狗子和蘇文兵繼續勸他去治病,顧海當即決定,明天他就找蘇雲要藥酒,給他們一人灌一碗,大家一起流鼻血就行了!
止住血後,顧海很費了好些口舌,才終於打發了狗子和蘇文兵。
月懸中天,夜色漸深。
轉眼又是新的一天!
六月下旬的天氣,一大早就曬到發白。
四合院裡,各家各戶都起床了。
蘇雲伸了個懶腰,剛從西耳房出來,就看見她爸蘇文山蹲在門口,半個身子埋進了水盆裡,正笨拙搓洗著裡面的衣物。
蘇雲頗為震驚,連忙走過去問:「爸,我媽連洗衣服的活都交給你了?」
蘇文山擡頭,滿臉苦色看著蘇雲,悶聲說:「不然能咋辦?你媽說了,讓我今後負責洗衣服和洗碗,否則就不給我做飯,還叫我每天光膀子出門。」
聞言,蘇雲忍不住咋舌。
久旱逢甘霖的威力還真大!
她爸這麼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人,幾天的功夫,活生生變了樣!
看來陳秀娥有兩把刷子,她找機會一定要好好學學!
等等,她學來好像沒什麼用?
哎,算了,這種甜蜜的負擔,還是讓她爸獨自承受吧!
就在蘇雲滿心腹誹的同時,陳秀娥從廚房裡伸出腦袋來,狠狠瞪了蘇文山幾眼:
「你趕緊幹活,才幾件衣服也要洗半天,我看三歲的孩子都比你強!」
她這話,蘇文山就不樂意了,張嘴就反駁:「怎麼可能?你昨晚還誇我像二十歲,說我龍精虎猛,寶刀未老……」
「你可閉嘴吧!當著孩子的面,你也敢說這話?你個老不羞!」
陳秀娥說著,再次颳了蘇文山一眼,臊得滿臉通紅,抽身就回了廚房。
蘇文山也意識到蘇雲還在,尷尬咳了咳,剛想解釋兩句,蘇雲就若無其事說:
「媽,顧海昨要給我帶早飯,我今天就不在家吃了!」
陳秀娥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那你喝碗粥,我剛煮好的。」
「不用,我洗漱完就走,你跟我爸多吃點!」
她才不想留下來一起尷尬呢!
蘇雲背著挎包出門時,剛好遇到值夜班回來的蔣玉玲,兩人笑著打了招呼。
蔣玉玲走進中院,一眼就看見正在埋頭洗衣服的蘇文山。
她愣了愣,隨即摸出鑰匙,打開自家東廂房的大門,走進去就聽到了陳傑打呼的聲音。
片刻後,東廂房傳來一道男子尖銳的痛呼——
「啊!」
緊接著,門一開,隻穿著紅色大褲衩子的陳傑,被一腳踹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大盆臟衣服。
陳傑睡眼朦朧,眼睛都沒全睜開,頭髮亂糟糟的,轉頭就看見蘇文山一邊搓洗著衣服,一邊對他和藹笑著。
陳傑:「……」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