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
呸,我先把庫房搬空了》第32章 小玲兒想吃
第32章 小玲兒想吃
外面的雨嘩啦啦下著,半天沒有停歇的意思。
之前休息的時候,蘇沫幾人都在忙著編草帽草鞋,官差發下來的雜糧餅子也沒顧上吃。
現在一歇下來,就覺得胃裡空空的。
蘇沫一個從小到大都是一日三餐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天兩頓飯,胃裡根本受不了。
之前她都是偷偷從空間中拿東西出來吃,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將吃的東西拿出來。
蘇沫思索了一下,便將背上的包裹取下來,手在裡面假意的三翻五翻過後,取出一個油布包,裡面是些潮濕的馬齒莧。
這是上次給官兵熬完止瀉湯,曬過的那些馬齒莧,當時並沒有吃完。
原本野菜被水煮過,晾曬時間又短,也是將乾未乾,撒上點鹽巴拿出來食用剛剛好。
當然,蘇沫放在空間裡,馬齒莧隻是有點潮濕,是不會被雨水再次浸濕的,但是為了避免被人懷疑,她還是在空間裡用水清洗了一下才拿出來。
“娘,這裡有些野菜,您和夫君都吃點。
”
“你也吃,你也吃。
”張桂蘭掰了一塊餅子給嚴逸,又自己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吃起來。
嚴逸看著這些野菜,奇怪了看了蘇沫一眼。
按理說,這麽熱的天,野菜又沒全晾曬乾,捂在包裹裡,顏色肯定不會是這種晶瑩剔透的綠。
起碼應該是暗綠色,甚至油爛了。
但是蘇沫拿出來的這些野菜竟然保存的非常完好,她是怎麽做到的。
蘇沫夾了一筷子野菜:“張嘴。
”
她不客氣的吩咐嚴逸。
嚴逸倒也聽話,乖乖把嘴張開,蘇沫將一筷子野菜塞在他嘴裡。
動作略有些粗魯。
以前雖說嚴逸和張桂蘭都在嚴家過著被打壓的生活。
但因為嚴逸腦子好用,是個貨真價實的讀書人,又連中小三元,掙錢的渠道自然不少。
不然他也不會有底氣告訴張桂蘭可以擺脫大伯嚴苛一家。
這些年,他山珍海味吃了不少。
但不知為何,如今他吃著蘇沫飛快夾到嘴邊的野菜,分明有點苦,他卻隻覺得格外香,比他吃過的任何珍饈美饌都香。
大概是好多天沒吃過東西的緣故。
“餓死鬼投胎的。
”野菜有什麽好吃的,看著嚴逸一口一口吃的香,蘇沫忍不住咕噥一句。
“嗯,餓死鬼投胎的,所以需要一個會挖野菜的廚娘。
”
嚴逸這幾天身體都很虛弱,醒著的時間很短。
偶爾清醒著,也多半是被人背著趕路。
他清醒的大半時候都是忍著身體的疼痛,觀察周圍的事情,再看看娘親張桂蘭的狀況,安撫她的情緒。
很少有這種愜意躺著共進餐食的情況,因此難得有興緻的調侃一句。
蘇沫鬧了個大花臉:“呸,自以為是。
”
她原想說“等你好點了,姑奶奶就跟你和離”,奈何看著張桂蘭笑眯眯的眼角,這句話愣是沒說出來。
嗯,還是等嚴逸傷勢再穩定點了,再與他商議一下才好。
他們可不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都沒圓房呢。
到時候她保證嚴逸一家順利到流放地,嚴逸跟她和離,完美。
嚴逸唇角掛笑,沒再回話,隻是張著嘴向蘇沫討要吃的。
大嫂王安安也和侄女嚴從玲在一邊吃東西,嚴從玲啃著雜糧餅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沫幾人吃的野菜。
不停吞/咽口水。
她這幾天也是隻吃了梆硬的黑饃饃,昨晚喝了點糠飯,今天難得有個雜糧小餅改善夥食。
但她看著綠油油的野菜還是覺得滿嘴都在分泌口水。
蘇沫對嚴從玲招了招手:“小玲兒,過來。
”
嚴從玲看看大嫂王安安,見她激動的點頭,雖然不明白自己娘親為何激動,還是牽著王安安的手,乖乖擠到蘇沫跟前坐好。
“叔母。
”
嚴從玲低著頭,大眼睛明亮有光,睫毛撲閃撲閃的像兩個小型扇面。
她靦腆的就像一個粉/嫩的小糯米團子,讓人忍不住戳上兩下。
這不過這個糯米團子乾癟癟的,太瘦小了。
蘇沫看嚴從玲本能直勾勾流口水的樣子,問道:“小玲兒想吃?
”。
嚴從玲和嚴家其他孩子不同,小妾的兩個孩子在嚴府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
二堂哥家的兒子嚴從寬雖說一直不受待見,但是他畢竟年長一些,又長的虎頭虎腦的,在嚴府就是有塊乾糧他也會把自己塞飽。
反而是大嫂的這個孩子嚴從玲,瘦弱的讓人心生惻隱。
她年齡不大,又從小被欺負,在嚴府就經常飯都吃不飽,流放這幾天也吃不上東西,乾巴巴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蘇沫也是腦子裡一直回蕩著大雨傾盆中,嚴從玲問她的那句:“叔母,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
這句話讓她聯想起自己上一世的小時候,動了惻隱之心。
大概是自己淋過雨,所以她才想為嚴從玲撐起一把傘。
嚴從玲本能反應的去看大嫂王安安,蘇沫溫聲軟語道:
“小玲兒想吃或者不想吃,是由你自己決定的,可以不用去問娘親哦,她並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不會知道你是不是想吃。
”
嚴從玲有些局促,她習慣了什麽事情都靠在王安安身後,這種行為幾乎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不讓她征詢王安安的意見,就好像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你抽走了她手裡的拐杖一樣,她會心生恐懼,沒有安全感。
蘇沫沒有催促,她在給嚴從玲時間調整自己的情緒。
時間過的很快,但對嚴從玲來說,卻像是經過了一場漫長的賽跑。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蘇沫的善意,就像前面下雨的時候,蘇沫將她摟進懷裡,那種溫暖讓她覺得她奔向了太陽。
光和熱在她心裡交織碰撞。
她終於鼓起勇氣,看著蘇沫的眼睛,無比認真道:“叔母,小玲兒想吃,你可以給我吃嗎?
”
“當然。
”蘇沫揉了揉嚴從玲的腦袋,“我們是一家人,你以後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告訴叔母。
”
蘇沫不介意為別人撐傘,但前提是這個人有想躲雨的意圖,不然一個習慣淋雨的人,你去管她做什麽?
費力還不落好。
“謝謝叔母。
”嚴從玲終於徹底卸下心防,對蘇沫甜甜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