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
呸,我先把庫房搬空了》第48章 謠言狠於刀
第48章 謠言狠於刀
嚴逸現在都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感覺。
最開始被流放的時候,他是厭惡蘇沫的。
他之所以挨了闆子被陷害貪汙,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去救蘇沫。
不然隻要再給他幾天時間,他就可以順利擺脫大伯嚴苛一家,和他娘張桂蘭瀟灑自在。
流放後,蘇沫背他,給他在水囊中兌藥,盡心盡力照顧他,他也覺得是蘇沫欠他的。
可是很奇怪,隨著和蘇沫接觸越多,他覺得蘇沫身上好像有光,總讓他覺得好奇,他忍不住想去探究,想去挖掘她身上更多的不一樣。
眾所周知,尚書府庶女蘇沫,長得又醜、又黑、又胖,被尚書府人人嫌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會在預感到全家要被流放的時候,提前藏起了傷藥,給受傷的他塗抹。
會換水囊、找吃食,照顧他和他娘。
與那些隻會琴棋書畫的世家女人都不同,蘇沫肯定是識字的,而且看過不少書。
不然她不會觀天色就確定要下暴雨,並且進行了相應準備。
她還在泥石流的時候,臨危不亂,救人於危難。
她看起來是個嚴重的利己主義者,實際她有著自己的一套原則,她剛硬的外表下有一顆很柔軟的心。
她會照應嚴從玲,也會幫助嚴從寬。
而且蘇沫還有很敏銳的洞察力,她發現了嚴從寬裝作智障的事,也發現了大伯、大堂哥、三堂哥的不正常,並一直觀察他們。
“看樣子,謠言狠於刀,傷人於無形,傳言也未必都是真的嘛。
”
他對蘇沫越來越有興趣了,他想看看,蘇沫到底有多少面孔,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知不覺,嚴逸已經想了很多。
這很多裡,竟然全是蘇沫。
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困惑,也讓他覺得好奇。
隻是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一直繃緊的嘴角,在想起蘇沫的時候,多了幾分柔和的弧度。
沒多久,嚴逸也睡了著了。
翌日清晨,官差的大嗓門把大家喊醒。
“今天還會在這裡停留一會兒,我們要去采買補給,有什麽要帶的,趕緊說。
”
當然,這個趕緊說的意思,就是變相要錢了。
你給我錢,我給你捎東西,東西的價值嘛,自然是遠超市場行情的。
祖母羅姒昨夜誣賴嚴從寬的事兒,轉瞬就被大房的人拋諸腦後。
原本嚴從寬一個智力有缺陷的人,就是家裡的汙點,被冤枉也是他活該。
祖母羅姒可不同,她有錢。
大房的人一個個都圍到祖母羅姒身邊。
五歲的侄女嚴從心依偎在羅姒懷裡,睡眼惺忪的撒著嬌:
“曾祖母,我都好久沒吃到肉了,我想吃肉包,我能吃……三個……不,五個,五個肉包,曾祖母,還有漂亮的衣服。
”
說著,嚴從心聞了聞散發著黴臭、汗臭味的衣服,差點嘔吐出來。
“還有衣服,曾祖母,我衣服也要換一套,現在這套是什麽破玩意兒。
”嚴從心將外衫狠狠撕扯了幾下。
嚴從銳也從床上爬起來:“曾祖母,我的鞋子壞了個洞,我要雙鞋子。
”
“娘,我要……”
“祖母,……”
“祖母,……”
都是想讓祖母羅姒出錢給自己買些日用的東西和吃食。
“好好好,都是我的好孩子,人人有份。
”祖母羅姒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以前她的二兒子嚴章還在的時候,家裡都是張桂蘭打理。
羅姒也用過很多辦法想把管家大權拿到手,但是嚴章生性耿直,他和張桂蘭的感情又極好,根本不吃羅姒那一套。
跟著二兒子嚴章的那些年,羅姒雖然什麽都不缺,但是也什麽都撈不著。
這就更讓她有一種對錢財的執著。
後來嚴章突然死亡,她心裡悲傷並沒有多少,竟然還鬼使神差聽了大兒子嚴苛的話。
一哭二鬧三上吊之下,和大兒子嚴苛一家,以孝道為名,到處詆毀張桂蘭,又以嚴逸為要挾,強行把二兒子嚴章的家產給佔了。
至此,這個家的一切都是她的,所有人都要對她畢恭畢敬。
羅姒也清晰的認識到一個現實,什麽東西都不如銀錢在手。
有銀錢她就拿捏住了一家人的命脈。
流放又怎樣,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當家人。
不過看看日漸縮水的錢袋子,羅姒也有點心疼。
她計較了再計較,然後從包裹裡拿出點銀錢首飾交給大伯母唐思。
“你看看把大家需要的東西記一下,銀錢交給官差,我再睡會兒。
”
錢她是給了,至於能買多少東西,她說了也不算,裡子面子都有了,錢不夠也是唐思的問題。
羅姒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翻身闔上眼。
大房一家人開心壞了,終於可以買東西了,紛紛跟祖母羅姒道謝。
“謝謝曾祖母。
”
“謝謝娘。
”
“謝謝祖母。
”
大房一家人都很開心,隻有唐思暗暗皺眉,這點首飾根本不夠填飽官差的胃,換不來多少東西。
唐思略顯刻薄的嘴唇輕輕抿起,大家要買的東西她居然滿口答應下來。
反正出了問題,她就把責任推到官差身上,誰也不敢說官差的不是。
侄子嚴從寬悄悄把蘇沫拉到一邊:“叔母,我想求您幫個忙。
”
嚴從寬會找蘇沫,蘇沫絲毫不意外。
她點點頭,示意嚴從寬說下去。
“叔母,我娘的狀況不太好,我想幫她請個大夫,求您跟官差說說。
”
嚴從寬深吸一口氣,他有些緊張,雖說蘇沫幫過他,但他也知道凡事不可過分透支。
蘇沫沒有理由一直幫他。
所以昨晚他才在祖母羅姒冤枉他的時候,展現出自己聰明的地方,他這麽做,就是為了引起蘇沫的注意,從而達到今天幫他娘請大夫的目的。
雖說昨天那個降職官差,說讓他今天找個大夫給娘看看。
但他一個智障, 他娘一個啞巴,他們無法有效的表達自己,因此他們很難說通官差,幫忙找個大夫上門。
同時,他們又都是流放的犯人,沒有官差的允許連這間客棧都出不去,他也不可能帶著他娘出去找大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