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切成塊的鹽焗雞，小鈺肚子適時發出『咕嚕』聲。

　　賀遠忍俊不禁：「你努力養的，肯定會很好吃。」

　　小鈺：「是有雞味嗎？」

　　賀遠也是來到粵省之後，才聽說的這句話，遲疑道：「大概率有吧。」

　　小鈺高興：「那我待會要吃多多的肉。」

　　「啊啊啊——」

　　屋外響起熟悉的慘嚎，小鈺趕緊沖向門口看熱鬧：「矮腳虎，你怎麼又被你媽媽打了？」

　　「她是瘋婆娘，她不是我媽媽了！」

　　矮腳虎爆哭。

　　李禾花差點被他氣死：「你還敢說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殺人啦，殺人啦——」

　　矮腳虎哭嚎著被媽媽拽回家。

　　陳清出來瞄了眼，問小鈺：「他咋了？」

　　「不知道，我去問問。」

　　小鈺跟上去打聽，很快蹬蹬蹬跑回來彙報給小姨：「矮腳虎拿鞭炮把人家衣服弄破了，害得他媽媽賠錢，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他媽媽總共賠了四塊錢。」

　　「怪不得，既然鞭炮那麼危險，那就我一個人玩吧。」

　　陳清覺得這種艱巨的任務交給她一個大人就好了。

　　小鈺嘴巴微張，委屈巴巴看著她。

　　陳清樂了，認真地跟她說：「不能丟到別人身上知道嗎？」

　　「我知道，而且摔炮又不疼。」

　　小鈺害怕小姨真不給她玩，偷偷藏了兩盒。

　　陳清閑得無聊，來到廚房瞅了眼：「得等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

　　「那小鍋裡有沒有熱水了，我給小鈺洗澡。」

　　陳清掀開專門燒水的鍋，發現夠小鈺洗澡，乾脆裝到桶裡喊小鈺洗澡。

　　小鈺興奮的去拿了新衣服。

　　小姨給她洗白白，小鈺超開心的。

　　等洗好澡後，陳清拿毛巾給她擦乾頭髮。

　　穿上紅色過年新衣服的小鈺，粉粉白白的，跟福娃娃似的，可愛到陳清親了親。

　　小鈺也臭美的照照鏡子，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滿意鼓掌，然後她就往外跑，跟街溜子似的，這邊串串門，那邊跟大爺大媽打聲招呼。

　　機械廠職工們家庭條件都算是比較好的，孩子少的，都能置辦新衣服，孩子多的，也能給最大的置辦新衣服。

　　但見怕漂亮的福娃娃來了，也是笑道：「小鈺，你小姨給你做的新衣服呀？」

　　「是的。」

　　小鈺開心點頭。

　　她到處轉轉，收穫一陣誇獎，滿意回家。

　　家裡的飯菜也端上桌了，陳清幫忙布置了一下，擺的更美觀了一點。

　　五菜一湯分別是：魚丸紫菜湯、梅菜扣肉、鹽焗雞、釀豆腐、紅燒魚塊、蒜蓉菜心。

　　陳清給大家舀了一碗魚丸湯，正準備全家開動呢。

　　賀羽翔猶豫著問：「需要給外公外婆還有爸爸媽媽準備碗筷嗎？」

　　陳清一愣。

　　在這有一個習俗：過年時候，擺上一副屬於已逝家人的碗筷，那樣他們過年就能回來，陪著大家吃一個團圓飯。

　　陳清問小鈺：「別人家吃年夜飯的時候有沒有擺上？」

　　小鈺：「我沒有看到他們吃飯的。」

　　見有人開始吃年夜飯了，她都是趕緊躲開，不然會被別人說沒禮貌的。

　　陳清求助賀遠。

　　賀遠迷茫：「我一直都沒有準備。」

　　賀羽翔乾脆跑去問問一大爺。

　　一大爺說：「你家那麼多人都下去了，他們在下面也能吃個團圓飯了，沒事。」

　　賀羽翔：「……」

　　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

　　一大爺拍了拍他後背：「你能吃飽飯，你爸媽肯定就很開心了。」

　　賀羽翔：「我知道了。」

　　賀羽翔回家後說不擺了。

　　於是全家一起開動。

　　陳清吃了一口魚丸，隻覺得肉質超級細膩，口感滑嫩，像是在大口吃沒有刺的新鮮魚肉。

　　小鈺驚呼：「好好吃呀。」

　　賀羽翔：「製作魚丸太久了。」

　　魚丸是整張桌子裡最精細的一道菜，那麼大條魚就隻弄出來那麼些魚丸。

　　要不是過年。

　　他真捨不得。

　　陳清：「怪不得好吃。」

　　她認真埋頭吃飯。

　　屋外早早吃好飯的小孩又跑出來玩了，擦炮的聲音不斷，嘻嘻哈哈的。

　　陳清提醒：「待會你們要是出去玩，得小心點，不要被別人把炮丟到身上了。」

　　小鈺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她拿著大雞腿，張開嘴嗷嗚一下咬下一大口，在嘴裡嚼了嚼，幸福的眯起眼睛，好香哦。

　　過年果然是最開心的。

　　「小鈺，賀羽翔，你們吃完飯沒有？我們要跟隔壁街道比賽了，看誰的鞭炮最響，你們快帶上你們的武器，我們一起去戰鬥。」

　　矮腳虎過來吆喝。

　　小鈺：「等一下！」

　　她加速啃雞腿。

　　陳清皺眉：「什麼街道比賽？」

　　賀羽翔：「就是大家對著一個桶扔炮仗，誰先把那個桶給炸了，誰就贏了。」

　　「炸開的時候會不會有危險？」陳清問。

　　賀羽翔搖頭：「不會，有街道辦的人看著，我們也會跑遠的，而且我們手裡的是摔炮，一點用處都沒有。」

　　陳清聽賀羽翔說沒危險，心裡稍稍安定，又禁不住為她喜歡的摔炮反駁：「那怎麼了，摔炮多好玩。」

　　賀羽翔沒說什麼。

　　摔炮挺好的。

　　最起碼妹妹喜歡玩炮仗的話，不容易受傷。

　　兩兄妹吃完飯後，一人拿了兩盒摔炮跑出去。

　　陳清也去拿了兩盒，給賀遠一盒：「我們兩個來比賽，看誰摔得最遠最響。」

　　「不用吧……」

　　賀遠感覺他都二十多了，過了玩摔炮的年紀。

　　陳清硬塞到他手裡：「我說要就要。」

　　「行吧。」

　　賀遠服從，拆開包裝後問道：「贏了有沒有什麼好處？」

　　陳清：「你想要什麼好處？」

　　「你親我。」

　　賀遠目的暴露。

　　陳清：「嘖，誰親誰還不一定呢。」

　　她要賀遠親她。

　　摔炮丟的遠，力道不夠的話，不一定會很響，得大力的往地上甩，才會很響，兩人比賽條件得滿足又響又遠。

　　賀遠很久沒玩了。

　　就在不遠處試試水。

　　結果陳清貪心，一下丟得太遠，結果輕飄飄的落下，響聲特別小。

　　賀遠贏了。

　　賀遠眼眸微彎：「記一次。」

　　「你給我等著。」

　　陳清不服氣。

　　結果第二顆是啞炮。

　　賀遠贏了。

　　陳清震驚：「不公平。」

　　賀遠喜歡上這個遊戲了：「你制定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