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用患病多年,起初隻是有些胸悶氣短,所以沒太當回事,後來病情越發嚴重,甚至到了力不能支的地步。
無奈,曹無用隻能把劍廬交給兒子打理,自己則潛心養傷。
後來從一位江湖遊醫口中得知,山中的幽寒枝可以緩解病情,可以采些泡茶飲用。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無法徹底根除病竈。
最近這段時間,曹無用覺得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昨天進山採藥的時候還沒事,在山中過了一夜後就不行了,心慌氣短,頭暈目眩。
曹無用強撐著往回趕,結果剛到村口就人事不省了。
聽完曹無用的講述,眾人都是一陣心驚。
太危險了,幸虧是在村口昏倒的。
這要是昏死在山中,被虎豹豺狼吃了都沒人知道。
打發走幾位村民後,曹林跟曹青青把父親攙進屋內休息。
「師父,我請來一位神醫,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孫軒趕緊說道。
「神醫?誰啊?」
曹無用微微皺眉。
「喏,就是他!」
孫軒把秦凡拉到人群中,介紹道,「他叫秦凡,是我專門請來為您治病的!」
曹無用打量了秦凡一眼,嘆了口氣:「軒兒,你孝心可嘉,不過,我這老病根連京城的中醫泰鬥都治不好,更別說他這個後生了。」
曹林說道:「爸,別看秦凡年紀不大,但醫術卻很了得,大師兄的病就是被他治好的!」
「你說什麼?長宇他……到底怎麼回事!」
曹無用頗為驚詫。
於是,曹林把上午的經歷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曹無用備受震撼,看著秦凡的眼神一變再變。
大徒弟的癲狂症由來已久,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如今卻被這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治好了?
這可能嗎?
「小夥子,你師父是誰?」
曹無用問道。
「我沒有師父,我的醫術全都源自家傳。」
秦凡淡淡道。
「家傳?那你家是……」
「雲州秦家。」
曹無用凝神想了想,隨即問道:「你爺爺是不是叫秦功海?」
這回輪到秦凡吃驚了:「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曹無用爽朗笑道:「哈哈哈哈,我就說嘛,尋常人怎麼會使用秦氏十八推,敢情是秦功海的孫子,這就說得通了。」
秦凡更納悶了:「曹閣主,你認識我爺爺?」
曹無用點點頭:「多年以前,我在京城見過你爺爺,他給我開了張調理身體的藥方,我受用無窮。後來,我身患重疾,本想去雲州請你爺爺診治,後來聽說他已經去世多年,便作罷了。」
曹無用再次打量起秦凡,微笑點頭,「你跟你爺爺長得很像,劍眉星目,英姿颯爽。這些年家裡怎麼樣,都還好吧?」
經此一問,秦凡不免愁緒上湧,眼神逐漸黯然。
「家裡出事了?」
曹無用沉聲問道。
「三年前,我家突發大火,除我之外其他人都被燒死了,我父母,伯父伯母,叔叔嬸嬸,一家十幾口人全都不幸遇難。」
說這話的時候,秦凡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不願回想這些慘痛的經歷,但這些事卻像夢魘似的怎麼也揮之不去。
聞言,眾人都是心中駭然。
沒想到玩世不恭的秦凡竟然有如此凄慘的經歷。
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就連夏凝雪也是暗暗蹙眉。
秦家的事她有過耳聞,隻道是親人喪命,沒想到會死得如此慘烈。
一家十幾口全都被活活燒死?
實在是人間悲劇。
曹無用長嘆一聲:「秦家一向樂善好施,怎麼會遭遇如此不幸,這豈不令人痛心嗎?調查過沒有,是偶然失火還是……」
秦凡冷冷說道:「那場大火絕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縱火。」
「誰?」
「林陌!」
「林陌?」
曹無用面露茫然,隨即看向幾個晚輩,「你們聽說過此人嗎?」
幾個人紛紛搖頭。
秦凡繼續道:「林陌是白虎教教主林淵海的養子。」
曹無用問道:「白虎教不是早就被青城山十大門派聯手剿滅了嗎,教眾們也被殺得乾乾淨淨。」
秦凡道:「當時林陌不在白虎教,所以逃過一劫。」
「可他為什麼要火焚秦家,跟你們到底有什麼仇怨?」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才輾轉多尋找他的下落。」
「找到了嗎?」
「目前還沒有,但已經有線索了。」
秦凡說道,「淩雲殿三長老鄭自秋是林陌的結拜兄弟,二人常有往來,他肯定知道林陌在什麼地方。」
曹無用微微點頭:「原來如此,那你怎麼不去淩雲殿,怎麼來鑄劍閣了?哦哦,對了,是軒兒請你來給我治病的,我給忘了?」
秦凡道:「給你治病是其一,還有就是我想請曹閣主幫個忙……」
見他欲言又止,曹無用當即開口:「有話直說,跟我不用見外,畢竟我跟你爺爺相識一場,你又治好了長宇的頑疾,你的忙我肯定幫!」
見曹無用這麼說,秦凡也就踏實了,於是取出那個玉盒。
「嘶,這個玉盒怎麼在你手上?」
曹無用倒抽一口涼氣。
「你認識?」
秦凡問道。
「那當然,這可是唐門歷代掌門的祖傳之物,據說這裡面裝著唐門秘寶,一旦開啟足能毀天滅地!」
曹無用鄭重說道。
秦凡微笑道:「沒錯,這確實是唐門的東西。」
「那怎麼到你手上了?」
曹無用忙問。
這時,一名弟子匆匆闖了進來,氣喘籲籲說道:「師父,不……不好了,唐門那邊傳來消息,唐門被……青城山十大門派聯手滅了!」
什麼???
話如驚雷,曹無用等人瞬間懵逼。
「你胡說什麼,唐門可是望月山三大宗門之首,怎麼會被滅,再者說,唐門跟十大門派無冤無仇……」
曹無用冷冷呵斥。
那名弟子趕緊說道:「師父,我真沒胡說,唐門確實被滅了,五位長老全都被誅殺!」
曹無用大驚:「唐憲他們全都被殺了?這怎麼可能?你確定真是十大門派乾的?」
那名弟子用力點點頭:「錯不了,就是十大門派,為首的是個叫秦凡的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