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我盤腿坐好。」
秦凡說道。
「哦哦!」
何長宇趕緊照做。
他現在對秦凡可謂言聽計從。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
剛才秦凡隨手扔出三枚銀針,硬是把何長宇的狂性給克制住了。
別說他,就連曹林跟孫軒也心服口服。
秦凡年紀輕輕,醫術可真是了得。
「秦先生,隔著鐵門你怎麼推拿,要不……還是把門打開吧?」
孫軒問道。
秦凡沒說話,將靈氣凝聚於雙手,五指猛然張開。
咻咻咻!
十根亮閃閃的絲線從指尖激射而出,瞬間穿過鐵門小窗,搭在何長宇身上。
何長宇下意識回頭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這什麼玩意兒?」
「靈索,由靈氣凝結而成,能隨心所欲操控,比手指還要靈活。」
秦凡淡淡說道。
三人都是心中一震。
嚯,這傢夥確實有兩把刷子。
別的修真者都是用靈氣修行,他居然把靈氣當成推拿工具?
如此珍貴的東西,就這麼隨便浪費?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秦凡微微發力,十根靈索在何長宇身上的穴位不斷遊走,什麼時候輕,什麼時候重,哪個穴位需要多按,哪個穴位需要少按,都分得清清楚楚,有條不紊。
秦氏十八推可是極負盛名的推拿手法,再搭配上靈索,自然事半功倍。
片刻後,何長宇乾咳幾聲,然後「噗」的一下嘔出一大口黑血。
「大師兄,你沒事吧!」
「秦先生,我大師兄怎麼吐血了?」
曹林跟孫軒急忙詢問。
「那是火毒,吐出來就好了。」
秦凡面無表情,繼續推拿。
每過一分鐘,何長宇臉上的黑氣便消退一分,生機之氣便增長一分。
十分鐘後,秦凡收手,十根靈索盡數抽回。
何長宇滿色紅潤,原本渙散的目光此刻也變得鋒利有神,起身後他原地打了一趟拳,虎虎生風,威力十足。
「哎呦,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精力充沛的感覺了,整個人都像重生了一樣!」
何長宇感慨道。
「周身氣血已經打通,身體機能恢復如初,自然會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
秦凡說道。
何長宇再次抱拳行禮:「秦兄弟,這次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這條命怕是要斷送在山洞中了。大恩不言謝,今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火海,我沒二話!」
曹林問道:「我大師兄這就算痊癒了?」
秦凡點點頭:「目前看來是的,不過還要再觀察觀察。」
「那能放他出來嗎?」
孫軒問道。
聞言,何長宇眼中流露出濃重的渴望。
被關了十年禁閉,他太想出去了!
「目前還不行,明天我再來給他複診,要是沒問題的話就能出來了。」
秦凡道。
孫軒沖裡面笑了笑:「大師兄,你就再忍忍吧,一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何長宇還能怎麼辦,隻能點頭同意。
十年都等了,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離開山洞回到村子時,已經快中午了。
「怎麼這麼久,是不是路上出意外了?」
曹青青一邊準備碗筷,一邊詢問。
曹林把大緻經過講了一遍,但隱瞞了五行元氣訣的事,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沒必要到處張揚。
當曹青青得知何長宇再次發病後,頓時嚇得不輕:「天吶,大師兄他……你們沒受傷吧?」
曹林搖頭:「沒什麼,幸虧秦凡及時出手這才壓制住大師兄體內的狂暴,之後又通過推拿給他治病。」
曹青青滿眼震驚的看著秦凡:「你治好了我大師兄的頑疾?」
秦凡淡淡道:「區區小病,不算什麼。」
曹青青滿心欽佩:「昨天三師兄讓你給我爸治病的時候,我心裡還犯嘀咕呢,你這麼年輕,就算懂醫術也未必有多高明,看來,是我小瞧你啦!」
秦凡聳聳肩:「醫術跟年紀沒有必然關係,不然,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大夫不各個都成神醫了?」
曹青青莞爾一笑:「嗯,有道理!」
夏凝雪跟周傾顏對視一眼,秦凡又在打什麼主意,他可不是宅心仁厚的大善人,這麼做肯定有所圖。
「來來來,都別愣著了,趕緊動筷子,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曹青青笑著招呼眾人,然後給秦凡夾了一塊紅燒魚,「秦大哥,你辛苦了,我替大師兄向你表示感謝!」
眾人面面相覷。
哎呦喂,早上還一口一個秦先生呢,現在就秦大哥了,夠親的!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
秦凡漫不經心說道,全然沒發現曹青青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眉眼彎彎,脈脈含情。
吃完午飯後,曹林想要去趟劍廬,他想好好看看那塊寒鐵到底哪兒有問題。
剛要出門,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莊稼漢子跑了進來:「不……好了,曹老爺子……昏倒了!」
「昏倒了?在哪兒?」
曹林大驚。
「就在村口,大夥正……擡著他往回走呢,我……我提前報個信!」
莊稼漢子氣喘籲籲說道。
這時,院外一陣吵鬧,曹無用躺在簡易擔架上,由四個壯漢擡了進來。
「爸,您怎麼了?」
曹林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詢問。
聽到動靜的眾人紛紛走出房間,一看之下,同樣吃了一驚。
「爸,這到底怎麼回事,您不是進山採藥了嗎,怎麼會這樣?」
曹青青急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眾人把曹無用放下,攙著他到竹椅上落座。
「嗐,沒什麼,我這不是剛下山嗎,走到村口的時候,不知怎麼就頭重腳輕給摔倒了。」
曹無用笑呵呵說道,「本來歇歇就沒事了,這幫小子非要把我擡回來不可,怎麼勸都不聽。」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什麼沒事啊,幸虧我們家二娃子路過那個山溝,不然,您指不定在裡面躺多久呢,說句難聽的,您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
曹林連忙問道:「爸,您到底哪不舒服?」
曹無用道:「還是老毛病,不叫個事,歇歇就行了。」
曹青青急得直掉眼淚:「都昏倒了還叫沒事?萬一您有個好歹,讓我們怎麼辦?」
曹無用摸著愛女的臉蛋,安慰道:「傻丫頭,爸又不是第一天得這個病,我都不怕,你怕啥?我也想趕緊把病治好,可這不是沒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