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的消息很快傳遍大街小巷，眾人全都提心弔膽。
「聽說了嗎，東城門被封了！」
「豈止是東城門，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全都封了，任何人不得進出！」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封城？」
「聽說有人要進攻淩雲殿，所以要早做防範。」
「誰這麼大膽子，敢向淩雲殿宣戰？」
「這我就不清楚了，肯定大有來頭！」
一間小飯館內，食客們議論紛紛。
秦凡等人靠窗而坐，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不過誰也沒動筷子，而是側耳傾聽眾人的交談聲。
「是飯菜不合口味嗎，各位怎麼都不吃啊？」
服務員走過來詢問，「要是不合口味的話，我讓後廚給你們另做。」
秦凡擺擺手：「沒什麼，我們趕路趕累了，緩一緩再吃。」
服務員悻悻離開，很快有個渾身大汗的男人闖進飯館，拿起吧台上的茶壺連灌了幾大口，喘著粗氣說道：「我的媽耶，可嚇死我了！」
服務員笑著說道：「老孫，怎麼了這是，活見鬼了？」
名叫老孫的男人咽了口唾沫說道：「媽的，我剛從西城門那邊過來，你知道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服務員搖頭。
「淩雲殿不是要封城嗎，西城門那邊聚集了很多商販，大家嚷嚷著要撞開城門，結果護衛隊長怒了，當即就命人放箭，射傷了十幾個人，有兩個嚴重的已經咽氣了。」
服務員一怔：「他們還真敢放箭？」
「那可不，幸虧剛才我跑得快，不然我也得被射成刺蝟！東城門這邊怎麼樣，傷了多少人？」
「這邊沒事，守城的隻是嚇唬嚇唬老百姓，沒真放箭。」
「那還好，不然又得死傷十幾口子。」
不少食客紛紛聲討。
「淩雲殿也太過分了，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淩雲殿必須給個交代！」
「說的對，他們太欺負人了！」
老孫皺眉喊道：「行了行了，你們有幾個膽子敢跟淩雲殿叫闆，都活膩了？這座小城本來就是淩雲殿建造的，人家想關就關，想開就開，誰能攔得住？」
有人不樂意了：「老孫，聽你這意思是贊同淩雲殿對百姓放箭？」
老孫一瞪眼：「你哪隻耳朵聽見我這麼說了？」
「那你口口聲聲向著淩雲殿是什麼意思？」
「別放屁了，我是不想讓你們白白送死，懂嗎？」
一聽這話，那名食客當即老實了，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不敢再逼逼了。
是啊，淩雲殿不僅是三大宗門之一，而且還是一城之主，跟他們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不就是封城嘛，封就封唄，早晚有解封的一天。淩雲殿可不是小門小派，別人躲都躲不及，誰敢主動湊上去？」
老孫目光看向秦凡等人，「對吧？」
幾個人默然不語。
老孫拎著茶壺走了過來，皺眉道：「你們幾位看著眼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秦凡微笑道：「我們是外地來做生意的。」
老孫哂笑道：「那你們來得可太不巧了，趕上這檔子事，一時半會怕是出不去了。」
秦凡淡淡道：「無所謂，多待幾天也挺好。」
「對對對，正好到處玩一玩，別看這是座丁大點的小城，但好玩的地方還是不少的！」
老孫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城中一切都很熟悉，要不要我跟你們當嚮導，保證讓你們少花錢又玩得盡興！」
這時，服務員上前勸阻：「老孫，你喝完茶就趕緊走，別搗亂！」
老孫笑嘻嘻說道：「誰搗亂了，我正跟客人談生意呢！」
服務員白了他一眼，隨後對秦凡等人說道：「你們別聽他瞎白話，這傢夥一向遊手好閒，成天坑蒙拐騙，他的話一句也不能當真！」
老孫急了：「你個小王八蛋，怎麼說老子呢！」
「說你怎麼了，這幾年你白喝我們店裡的茶，給過一分錢嗎？」
「我這不是沒錢嗎，有錢還能不給你？」
「我看你這輩子也有不了錢了！」
「嘿，你個小王八蛋敢咒老子！」
食客們笑呵呵看著這二人拌嘴，誰也沒勸架，顯然是司空見慣了。
秦凡看向老孫：「還沒吃飯吧？」
「沒呢，這不是還沒找到飯轍嘛！」
老孫嘿嘿一笑。
什麼叫飯轍？
就是蹭飯吃！
「給他取副碗筷。」
秦凡吩咐服務員。
服務員趕緊說道：「先生，這人靠不住，您不能……」
「快去。」
秦凡冷道。
「聽見沒有，讓你快去！」
老孫抖著威風說道。
無奈，服務員隻能照做。
夏凝雪等人紛紛看向秦凡，都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請這個無賴吃飯幹嘛？
秦凡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你很了解本地的風土人情？」
秦凡給老孫加了塊紅燒肉，淡淡問道。
「那當然，城裡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得很！」
老孫撓著頭有些難為情說道，「我這個人除了有些好吃懶做，倒也沒什麼大毛病。」
周傾顏嘲弄道：「這毛病還小？」
「你對淩雲殿了解多少？」
秦凡再次發問。
「這你可算問對了！」
老孫一口吞下紅燒肉，吃得滿嘴流油，「不瞞你們說，當初淩雲殿建造這座城池的時候，我還給他們當過監工呢！」
周傾顏噗嗤一笑：「就你還監工？」
老孫鄭重道：「我這人雖然不務正業，但我人脈廣啊，不到三天時間就召集了五百多勞工，這裡可是荒山野林，跟外面沒法比。短短三天就找到這麼多人手，你可著全城打聽打聽，誰有這本事？」
「既然你有這麼大本事，那怎麼不在淩雲殿供職，反而成了無業遊民。」
周傾顏譏笑道。
「我更正你一下，我這可不是無業遊民，而是自由職業者，懂嗎！」
老孫鄭重說道。
「得了吧，一回事！」
周傾顏冷冷說道。
秦凡問道：「淩雲殿裡的人你認識幾個？」
老孫說道：「那可多了，除了殿主金嘯天之外，剩下的人我都認識，三位長老，以及座下的弟子我全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