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門,承讓了。」
知道虛慶收手,何奎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虛慶,他心中生出驚濤駭浪。
我這是輸了?
怎麼這麼突然?
我剛想著殊死一搏,怎麼一下就敗下陣來了?
這個牛鼻子老道居然這麼厲害,隻是用滴了血的拂塵隨便掃了幾下,立刻就把我的颶風大陣給破了?
「不愧是虛慶道長,確實高我一籌。」
何奎強行給自己挽尊,「剛才我是一時大意,若是再戰一次的話,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虛慶懶得爭辯,隻是笑著點點頭:「何掌門所言極是,如有下次,貧道一定好好領教,但這次就算了。」
何奎沒再說話,抱拳之後便匆匆下了擂台。
現場一片歡呼。
「虛慶道長好厲害啊!」
「沒想到一個出家人居然這麼能打!」
「沒點實力能當上流沙院掌門?」
「這老道這麼厲害,恐怕沒人敢挑戰他了吧?」
「不好說,別忘了二組還有個浩氣盟,那些人同樣不是好惹的。」
擂台下,幾個徒弟把何奎團團圍住。
「師父,您怎麼樣?」
「沒受傷吧?」
「我們扶您去療傷室!」
何奎一把推開幾個徒弟,沒好氣說道:「喊什麼喊,不嫌丟人嗎!」
說完,帶著弟子們回到二組。
「何掌門,我還以為你怎麼也能多撐幾個回合,沒想到這麼快就戰敗了。」
五毒教掌門錢興冷笑著譏諷。
上台之前何奎跟他吹牛逼,說什麼一戰定乾坤,一定能帶領黑風洞晉級決賽。
結果,這才第二輪就敗下陣來。
想要裝個逼,結果裝成了傻逼,真是可笑。
「少說風涼話,有種你上去試試?」
何奎反駁道,「至少我還撐了五六十個回合,換做你,怕是連十個回合都扛不住!」
錢興挑眉問道:「如果我扛過十個回合又怎麼說?」
何奎道:「十個回合有屁用,你要真有種的話那就戰勝那個牛鼻子老道,以後我見你一次就喊你一聲爺!」
「一言為定!」
錢興看了眼其他門派,「二組的大夥都給我做個見證,要是到時候何掌門反悔不認的話,麻煩大家主持公道。」
「呸!」
何奎冷道,「你以為我跟你似的言而無信,我這人向來說話算數,一口唾沫一根釘!」
「行,就這麼定了!」
說完,錢興邁步走向擂台。
「哼,我都打不過那個老道,他憑什麼?」
何奎冷哼一聲。
「就憑我師父天下第一毒聖!」
這時,錢興的大徒弟與有榮焉說道。
「吹牛,五毒教再會用毒還能強得過崆峒洞?那些苗人才是用毒高手,跟羅雨霏比起來,你師父就是個二把刀!」
何奎譏諷道。
大弟子不慍不怒,反而笑呵呵解釋:「何掌門此言差矣,羅掌門擅長的是蠱毒,我師父擅長的下毒。」
何奎皺眉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大徒弟說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旁的馮寶儀碰了碰林國棟的胳膊,低聲問道:「你覺得錢興是虛慶的對手嗎?」
林國棟淡淡說道:「我看懸,錢興用毒的手段絕對一流,但也僅限於用毒,其他方面可就差遠了。」
馮寶儀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錢興偏科太厲害,長闆很長,短闆太短,如果不能一擊制勝的話,那就輸定了。」
「沒錯,所以他必須要出其不意,在虛慶做好防備之前就出招,要是等對方反應過來,那就難了。」
「不可能的,虛慶的實力有目共睹,絕不會給錢興下黑手的機會。」
眾人議論紛紛,全都將目光投向擂台。
「錢掌門,怎麼是你?」
見錢興登台,虛慶有些詫異。
流沙院跟五毒教都住在丙字街,而且還是東西相隔的鄰居。
昨晚,錢興登門拜訪,二人相談甚歡,算是有些交情。
虛慶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登台挑戰的會是這位新結交的朋友。
這可真是塑料友情,說翻臉就翻臉。
心生不悅的同時,虛慶又多加提防。
錢興可是用毒高手,千萬不能中他的計。
「道友,這可不怪我,是何奎一直激將我,說什麼我不敢登台之類的屁話!」
錢興趕緊說道。
就算要動手,也要把自己擇乾淨,都是何奎的錯,我是被逼的。
「咱們二人一見如故,好不容易才交上朋友,現在就要打個你死我活,似乎……不太好吧?」
虛塵淡淡說道。
「道兄放心,咱們隨便打打就行,我就是想告訴何奎,我絕不是不敢登台,隻是不想跟道兄動手罷了。」
錢興一臉誠懇的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虛慶也隻能點頭同意。
是啊,再怎麼說錢興也是五毒教掌門,被何奎如此譏諷,他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也罷,那就隨便過上幾招,全當演給台下那群人看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錢掌門動手吧。」
虛慶說道。
錢興笑著開口:「別別別,我登台挑戰道友就已經夠冒昧了,要是再主動出手,那別人還不得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不懂規矩?還是道兄先請吧!」
虛慶沒再說什麼,抖了抖袖口。
嘩啦啦!
黃沙撲撒而出。
「道友好手段!」
錢興一聲讚歎,連忙躲閃。
那黃沙就像有生命似的,竟然一路追著錢興不放。
錢興也不還擊,隻是一味躲閃。
這可把台下的何奎樂壞了,他大笑著嘲諷:「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就這?我雖然敗了,可至少敗得光明磊落,至少跟老道激戰了五十多個回合,你這抱頭鼠竄的算什麼?」
見師父大肆嘲諷,幾個徒弟自然也是按捺不住了,一個個接連開口。
「錢掌門,太丟人了吧,你倒是出招啊,怎麼嚇得腿都軟了?」
「哈哈哈,這就是名門大派的風骨嗎,我們這些小門小派確實比不了!」
「太厲害了,咱們學十輩子也學不來啊!」
黑風洞眾人七嘴八舌的嘲諷,錢興自然毫不在意,可他那些徒弟們全都受不了了,一個個對著何奎師徒怒目而視,大有開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