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曼芝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甚至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沒想到突然上來個老道士,隨便揮了幾下拂塵就把肆虐狂風給停了。
實在令人詫異。
「多謝前輩搭救,大恩大德銘記於心,敢問前輩貴姓高名,容我日後相報。」
葛曼芝抱拳行禮。
老道士微笑搖頭:「區區小事,談不到報答不報答的,快快下去療傷吧。」
葛曼芝卻不依,非要問個究竟不可。
無奈,老道士隻能如實相告:「貧道乃是流沙院掌門,虛慶。」
葛曼芝再次行禮:「晚輩拜謝虛慶道長搭救之恩,今生今世銘感五內!」
「罷了,下去吧。」
虛慶淡淡說道。
葛曼芝轉頭狠狠瞪了何奎一眼,這才一瘸一拐的走下擂台。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流沙院的當家的。」
何奎皮笑肉不笑說道,「早就聽聞漠北有個虛慶道長,不僅實力驚人,而且德高望重,被當地人尊稱為老神仙。」
虛慶微笑搖頭:「那都是世人訛傳,貧道隻是道門小輩而已,怎麼擔得起『老神仙』這麼高的稱謂?」
「道長不必客氣,剛才你隨便幾下就破了我的風陣,足見你實力不俗。」
何奎收斂笑意,眼中流露出殺機,「如此甚好,剛才跟那個女人沒打過癮,那就勞煩道長跟我過幾招!」
說完,不等虛慶回話,何奎嘴裡念念有詞,立刻發功。
「風靈聽令,禦氣而行,八方呼嘯,助吾縱橫。」
呼呼呼——
霎時間,狂風再起,比之前更為殘暴,擂台被風刀不斷侵蝕,上面出現數尺深的刀痕。
「這回我看你怎麼停下我的風!」
何奎冷笑道。
如果說之前的風有十二級,那現在就是十八級,已經是地球上已知的最強風力。
嘩啦,轟隆隆!
擂台被狂風吹塌,一時間碎石飛濺,塵土瀰漫。
幸虧觀眾席上有結界,不然觀眾們肯定要被這肆虐狂風吹上半空。
然而,面對如此殘暴的狂風,虛慶卻顯得很淡然,他道袍不飄不盪,鬍鬚靜止不動,整個人完全不受狂風影響,彷彿置身事外一樣。
何奎納悶了。
這什麼情況?
現在可是十八級大風,連高樓大廈都能吹塌,這個老道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何奎皺緊眉頭。
虛慶神色坦然:「你心裡有風,自然覺得大風鼓噪,貧道心裡無風,自然是風平浪靜,不受任何影響。所謂無我無你,無內無外,無風自然靜,就是這個道理。」
道家最講究清靜無為,在修道之人眼中,縱然外面狂風驟雨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守住內心的平靜。
「故弄玄虛!」
何奎可不願意聽這番奇談怪論,他再次發力,不斷提升風力等級。
十八級不行那就十九級,二十級,三十級,就不信吹不死這個牛鼻子老道!
呼呼呼——
轟隆隆!
隨著風力不斷增強,呼嘯逐漸演變成轟鳴,彷彿在打雷一樣。
嗤啦!
突然,虛慶的衣袖被風刀斬斷一角,碎布瞬間被狂風捲起化作齏粉。
「哈哈哈哈哈,老道,你不是說心中無風,外界就無風嗎,既然無風那你的衣袖怎麼斷了?」
何奎冷笑道。
看來還是風力不夠大,不然,這個牛鼻子斷的可就是不是衣袖而是那隻手了!
虛慶看了眼空空蕩蕩的袖口,輕輕嘆了口氣:「看來貧道還是修行不到家,竟然被外界的風聲擾了心智,也罷,既然何掌門非要跟貧道過招,那貧道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虛慶晃動拂塵。
嘩——
粉碎的擂台瞬間化作無數黃沙,不斷匯入狂風之中。
風吹沙動,沙捲風勢,風沙相互攻擊,誰也不肯退讓。
呼呼呼——
嘩嘩嘩——
賽場內天昏地暗,辨不清東西南北。
觀眾們看得觸目驚心。
「我的天,這尼瑪什麼情況?」
「又是風又是沙的,這不就是沙塵暴嗎?」
「靠,咱們都來冰火島了,還是躲不過沙塵暴?」
「行了行了,別逼逼了,好好看著!」
震驚的不僅是觀眾們,眾多參賽者也是大為詫異。
黑風洞也好,流沙院也罷,雖然是地區強者,但在修真界的地位並不高,最多屬於二流門派。
可這兩個二流門派現在卻爆發出如此強的實力。
真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誰也別瞧不起人,說不定那個被你瞧不起的傢夥就能爆發出比你更強的實力。
呼呼呼——
賽場上的黃沙跟狂風彼此對攻,不斷碰撞著。
唰!
何奎一邊操縱狂風,一邊朝虛慶扔出風刀,想要讓他分神。
虛慶抖了抖袍袖,無數沙釘激射而出,瞬間將風刀擊潰。
何奎不死心,再次出招,虛慶見招破招。
二人一邊運功驅使風沙對抗,一邊又使出渾身解數打斷對方施法。
眨眼就是五十多個回合。
何奎跟虛塵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何奎大為吃驚。
沒想到這個牛鼻子老道這麼厲害,居然扛下了我這緻命一擊?
虛慶也很震驚。
雖然早就見識過何奎的手段了,可真當跟他交手的時候,還是倍感壓力,這個男人的風系法術已經練到爐火純青,他能穩坐西北地區頭把交椅,絕非浪得虛名。
「道長好手段,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何奎斷喝一聲,再次加重力道,將僅存的靈氣全都匯入狂風之中。
轟轟轟——
狂風怒號,瞬間將黃沙吹散,再也無法聚合。
虛慶暗暗吃驚,當即咬破中指,將鮮血滴到拂塵之中,緊接著用力甩動。
嗖嗖嗖!
一道道血色光芒閃爍而出,狂風之中當即被豁出一個血色大洞,洞口還在不斷朝四周擴散,風勢驟然下降。
何奎不甘心,再次加緊攻勢。
然而,不管他怎麼彌補,洞口還在繼續擴張,越來越大,直到最後擴散到整個風陣。
唰!
大風瞬間停止。
現場寂靜無聲,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隻有到處的殘垣斷壁像眾人昭示著剛才的確發生出一場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