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語禾來的無聲無息,猶如雪花墜地,又似一輪寒月破雲而出。
雪發流轉著月華冷光,披肩垂落直腰臀,素白衣裙輕飄,裙下玲瓏玉足依舊穿著纖塵不染的冰絲,款款而來。
月隱雲聚,天上的月似勝不過人間的月,竟躲在了雲後,但浴池內光彩依舊。
許平秋擡眸望著慕語禾,後者目光清冷與他對視了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分不清是惱了還是……
果然,自己的直覺沒錯,陸傾桉不搞事,那就不叫陸傾桉了。
許平秋不知道為何,反倒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隻是把師尊叫來……
那口氣大抵是松不完了。
這就是自爆步兵嗎?
許平秋由衷的佩服陸傾桉的作死能力,但問題是,現在該咋辦?
這一細想……
許平秋腦中隻浮現了兩個字,開擺!
當即,他就抱著視死如歸的眼神,幽幽的看向了被頭腦風暴劈傻的陸傾桉,好奇她接下來想幹嘛。
但哪知道,陸傾桉看見慕語禾的身影,比許平秋還驚愕,心中也有一種拔涼拔涼的感覺。
明明已經說好了,怎麼師尊還會出現在這裡?
陸傾桉莫名的開始心虛了,都不敢去看慕語禾,隻感覺那種被詢問的社死延續了。
早知道自己就該放棄的徹底一點,陸傾桉原本是想鴿了許平秋,但想著自己既然勾搭了,多少要講點誠信,那就淺淺實踐一下吧。
就當做是給勇敢者的獎勵了,畢竟自己那樣勾搭,還是挺詭異的,許平秋敢來,值得獎勵。
再說了,許平秋反正也隻能看看,不能吃。
大不了把許平秋電暈嘛,反正電他,他好像也很爽的樣子。
陸傾桉不理解這種癖好,但選擇尊重!
隻是現在師尊來了……
這這這,這該咋解釋?
陸傾桉感覺有些頭大,如果沒有臨清在,好歹還能說是……額,幽會?
畢竟在師尊面前,那種關係也捅破了,但很快,陸傾桉又意識到了不對,甚至慶幸臨清在了。
因為如果臨清不在,自己明明是幽會,為什麼還會特意邀請師尊來,這要是讓師尊想下去,簡直糟糕透頂!
再加上許平秋背後投來的目光,很明顯,師尊的不請自來,這口鍋要扣在自己頭上了。
陸傾桉承認,這次自己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歸根到底,她還是什麼都沒幹才對。
正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這次傾桉素好人啊!
這口鍋,絕對不能扣自己頭上!
為了自己的清白,陸傾桉艱難的開口自救,打破了這份沉默:「師…師尊,你怎麼來了?」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也是在告訴許平秋,師尊的到來並非是她所願。
「嗯…不是傾桉你邀我來的嗎?」慕語禾淡淡的說,隻是言語間好似有種拱火的意味。
她望著池水中三人神色各異,隻覺得有趣極了。
尤其是許平秋和陸傾桉臉色變來變去的,很精彩。就是樂臨清顯得有些獃獃,但也挺可愛的。
許平秋聞言,則再度看向陸傾桉,眼神似乎在說:「你就狡辯吧。」
陸傾桉也沒想到師尊竟會說這樣的話,你說她沒幹吧,她也確實幹了……
「但…但我不是說,改日嗎?」陸傾桉被許平秋看著更心虛,艱難解釋道。
「是啊。」慕語禾很直白的承認了,隻是語氣又幽幽的說:「傾桉你說有事,我便想著自己來,隻是沒想到傾桉你說的有事,竟是這個呢,看起來倒是我來的不對了。」
「怎…怎麼會…」陸傾桉有些接不住話了,螓首不由低垂了下來。
『看吧,果然,你一開始就想坑我,被師尊揭穿了吧。』許平秋都有些想給慕語禾鼓掌了,但怕引火燒身,他又放棄了。
隻是,陸傾桉剛一低首,眼眸一轉,忽的又擡起了頭,因為在剛剛,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說辭!
「其實…是…我是想請師尊來吃水上火鍋!」
「哦?那為什麼又借口有事呢?」
「因為想先試試火鍋…好不好吃!」陸傾桉急中生智。
許平秋:「?」
這話聽著還怪熟悉的,傾桉是不是該給自己交專利費來著?
「是這樣嗎?」慕語禾目光又看向了許平秋。
「是吧?」陸傾桉也扭頭看來,莞爾一笑,露出了一個嫵媚且暗藏殺機的目光。
「嗯嗯。」許平秋點頭如搗蒜,他挺好奇陸傾桉怎麼圓……
唰!
水面上瞬間多出一張漂浮的桌子,鐵鍋穩放在中央,底料還是鴛鴦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火鍋食材。
許平秋:「……」
好好好,你竟然真有這些東西,許平秋心中隻能暗道一聲六。
樂臨清:「!」
看見真有火鍋,樂臨清金眸已經開始不靈不靈了起來。
「是吧臨清?」陸傾桉在拿出食材後,才問向樂臨清。
有著火鍋和食材在,根本不需要串供,樂臨清直接就開始做偽證了:「嗯嗯,系呀系呀!」
有著兩人的口胡,陸傾桉略微鬆了口氣,乖巧的看向慕語禾,甜甜的問:「那師尊你吃嗎?」
『別吃別吃,師尊你是道君,不食人間煙火,火鍋太俗了,就讓我們自己承受吧!』陸傾桉在心中默默祈禱。
「那就依傾桉的。」
這麼有意思的一幕,慕語禾當然不可能就這麼離去,腳步輕盈的走到了池邊,坐在了邊緣。
白絲足間探入花浴之中,薄絲布料立刻就被浸潤,猶如一層輕霜,更加緊貼在了雪玉白瓷的肌膚之上,素白的衣裙觸碰到池水,也彷彿雪融冰消般在一點點的消解,並且這種消解還順著裙擺不斷向上蔓延著。
很快,衣裙消解的便已經至大腿根,露出修長雪白的雙腿,再往上……
嘩啦——
陸傾桉後知後覺的伸手,去捂許平秋的眼,樂臨清愣了一下後,也咻的伸手幫忙。
許平秋:「……」
他不是很想吐槽,但兩人四隻手捂來捂去,慌裡慌張的還給他露出一個好大的縫隙。
總有一種,好像努力了,但實際上是給他合法觀看的機會。
陸傾桉似乎也覺察到了這點,於是手一用力,就決定把許平秋摁倒水下。
咕嘟——
許平秋猝不及防,被摁了下去,但在入水之後,陸傾桉又意識到了不妙!
這廝是可以在水下睜眼的!
水面上好歹還有花瓣遮掩,但水下許平秋可謂是一覽無餘了才是!
於是下一刻,陸傾桉又將他揪了起來,但樂臨清慢半拍,在陸傾桉一上一下把許平秋揪起來的時候,她又把許平秋摁下去了。
陸傾桉見狀,那就摁吧!
但樂臨清這時候,又將許平秋提起來了,陸傾桉則又用力給他摁了下去。
兩人四隻手,硬是弄出了七手八腳的慌亂感。
許平秋在水中起起伏伏,他感覺自己除了不能熟以外,和毛肚也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