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萬物侶這得了想要的答案,許平秋便對這些跪伏在地的護法再無半點興趣,掌中真火倏然落地。
能在玄牝交泰天中成為護法,已經不能隔一個槍斃一個了,那絕對是全殺了,都還有漏網之魚!
因為有的人至少得多殺幾次!
轟!
真火失去約束,躁動的火焰霎時席捲了整個大帳。
那些滿心以為可以憑藉滑跪保全性命的合歡宗護法眼見真火殺來,哪裡還敢有半分呆愣?
霎時間,賬內各色靈光綻放,各種造型奇特的保命法寶如同雨後春筍般紛紛祭出,百鍊的求生技藝在此刻紛紛發動!
其中最為重要的技藝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在施展保命手段的同時,亦不忘給離自己最近的護法使個絆子。
正所謂,我無需跑得比真火更快,我隻需跑得比你們這些塑料姐妹快那麼一點點就夠了!
隻可惜,想法是好的,但奈何大家都這樣想。
其次,她們修行的功法本身就有問題,再加上根基早已被洞天內那靡麗之氣侵蝕得千瘡百孔。
面對玄陰真水尚且毫無抵抗之力,此刻撞上這至剛至陽,專克一切陰邪污穢的純陽真火,更是連半點抵抗之力也無。
那些平日裡引以為傲的護體靈光、防禦法寶,在這純陽真火面前,如滾油潑雪,脆弱得如同紙糊的一般,觸之即潰!
所謂的絆子,除了在慘叫聲中多上幾聲咒罵外,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短短數息後,那座象徵著十八路護法聯盟的中軍大帳便被焚燒殆盡。
而在帳外,也已是另一番景象。
在許平秋擒王之際,賈泉和鍾沐陵也沒有閑著,將禁慾的光灑向各個角落,一時間那是丹霧瀰漫,毒氣沖霄,慘叫連連,哀鴻遍野。
離開淪為一片火海的大帳,陸傾桉通過同心契,詢問道:「接下來,要嘗試那個護法說的方法,用純陽真火和玄陰真水交互,顯露出所謂的藏經閣嗎?」
許平秋頷首:「試試咯,不然隻怕我們把玄牝交泰天翻過來,也不見能找到什麼東西了。」
「好像也是。」陸傾桉秀眉微蹙,道:「但我……就是覺得,這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並不好。」
「確實。」許平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到:「不過現在誰牽著誰,可不好說。」
「嗯?」陸傾桉微微偏過頭,看著許平秋,目光有些警惕。
她感覺許平秋這句話不太對勁,像是在調戲自己,但偏偏她還沒法明說。
一點破,被調戲的還是自己,可不說,又有一種被調戲的鬱悶,太可惡了!
「你不會想偏了吧?」
許平秋迎上陸傾桉的目光,很是無辜的說:「我的意思是,那人既然能夠操控洞天,有著通天徹地之能,卻不敢直接動手,反而要搞這樣的彎彎繞繞,恰恰說明,對方其實比我們更身不由己!」
「什麼啊?我想的正是這個!」
陸傾桉立刻接話,奪回談話的主動權,清眸凝視著許平秋,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反問道:「依我看,該不會是你這個笨蛋秋秋先想歪了,然後為了防止被我戳穿,便自作聰明的先發制人吧?」
「那就是吧。」許平秋許平秋乾脆利落地承認,臉上露出一副『被你看穿了,真沒辦法』的寵溺神色。
「……」
陸傾桉剛覺得自己扳回一城,但被這樣看著,秀拳不由握緊了,但心中卻也不得不承認,許平秋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這玄牝交泰天內,處處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和違和感。從那陰陽顛倒的日月,到靡麗淫靡的宗門風氣,再到這些實力與地位完全不符的護法,以及那些個神秘消失的神藏鍊師和洞真老祖……
或許,那個所謂的藏經閣,真的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所在。
「那就試試看吧。」陸傾桉將話題再度轉回,不再猶豫。
她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素手微擡,一縷清冷幽寂的玄陰真水便自她掌心緩緩浮現。
與此同時,許平秋掌心的純陽真火也再次升騰而起,熾烈的光芒與玄陰真水的幽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陰一陽,一水一火。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中緩緩靠近,沒有預想中的激烈碰撞,也沒有水霧蒸騰的景象,在這一刻奇迹般地達到了某種玄妙的平衡,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個玄妙的圖案。
陸傾桉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在這圖案中,似乎蘊含著一種宏大的道韻,陸傾桉隻覺自己體內的玄陰神藏,在這一刻竟也隨之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微妙牽引。
不知不覺間,她想起了不久前,測許平秋時候,那種反饋而來的開天闢地的浩渺……
兩種奇異的道理交織,恍然間,陸傾桉眼前的景象似乎正在逐漸褪去後天色彩,眼前交織的圖案隻餘下了純粹的黑與白,互相交織,顯化糾纏,最終最終共鑄成一道無可言說的道輪。
然而,這般玄妙的景象僅僅持續了剎那間的恍惚,眼前的黑白道輪便如同鏡花水月般悄然隱去,消散於無形,水火交融的太極雙魚圖,也分崩離析。
取而代之的,是兩人面前的空間開始劇烈地扭曲、變化,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產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摺疊與重構。
緊接著,就在許平秋和陸傾桉的注視下,一座古樸雅緻的閣樓,竟憑空緩緩浮現!
「這就是藏經閣?」
許平秋審視著眼前這座於虛實之間詭異浮現的閣樓,隻覺得這好像有些過於隨便了。
陸傾桉眼眸呆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審視著閣樓兩眼,說道:「這閣樓……似乎不是實體,是一種欺形惑相幻術,但這種造詣……幾乎達到亂真易理的境界了,讓我們,讓這方天地都認為這裡有一座閣樓。」
她對於魅術、幻術都有過有過涉獵,雖然談不上多麼精通,但要論這兩種道術的共同點,陸傾桉覺得就是一個『欺』字!
「所以就是沒有嘛。」許平秋忍不住吐槽:「這傢夥,還真是連演都懶得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