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你沒事吧?」
陸傾桉明知故問,裝出了一副關切的樣子,但眉宇間又絲毫不掩飾揍到許平秋的志得意滿。
她湊近了些,微微俯下身。
挼藍水雲左右而分,鎖骨微伏,如停泊於水雲間的雪玉輕舟,隻是可惜輕舟之下,未見起伏的青山,隻有不成氣候的土丘。
「沒事,多謝師姐操心掛懷。」
許平秋安詳的躺在地上回答道,雖然陸傾桉比自己還不講武德,但那電流並沒有傷到他,隻是短暫麻痹了一下身體。
至於為什麼沒有起身,那是因為躺著能看到好看的,這打總不能白挨不是。
「好看嗎?」
陸傾桉開始是不在意許平秋的目光的,但直到他眼光停留在了自己胸口,且露出了惋惜的神色,這令她不由就冷了下來。
「如果不好看,那我為什麼要看呢?」
「那你在惋惜什麼。」
「惋惜…」許平秋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但緊接著靈光一現,說:「惋惜你隻是我的師姐。」
「呵,那你的吾甚愛呢?」陸傾桉冷笑的反問,她可記得自己因為胸小,已經被排除在了欺師妄上的名單裡。
「所以師姐你是愛而不得。」許平秋『深情』的狡辯。
陸傾桉忍不住蹲下身,伸手捏向許平秋的臉,感嘆道:
「你這臉皮可真厚實,要是能拿來煉器,天底下隻怕沒什麼能擊穿它的了。」
「再厚,也厚不過師姐的心防。」許平秋選擇了繼續深情狗叫,「師姐給個機會?」
他是看出來了,隻要自己比陸傾桉還流氓,她就拿自己沒有辦法。
當然,電療除外。
「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很肉麻?」陸傾桉有些無語的問道。
「這些話自然隻說給過師姐聽,怎麼會有其他人說我呢?」許平秋實話實說,畢竟正常情況下他也不會那麼油膩。
「呵,我看是師姐們吧。」陸傾桉冷笑一聲,然後便站起身道:「你就躺著吧,我要去和你的吾甚愛沐浴去,沐浴完還要睡她哦。」
見許平秋沒事,甚至還能反向調戲自己,她便也放心了下來,而樂臨清在剛剛她兩鬥劍的時候就已經溜去沐浴了。
在沒有好看的後,許平秋也麻溜的站了起來,隻是他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有一種腰間杵著根鐵棍的感覺。
現在他相信蛟羊腰子和九層腰塔是有用的了,就是未免有些有用過頭了。
適應了一番,許平秋才回到了秋院中。
沒辦法,陸傾桉已經提前霸佔了樂臨清的床,今日的修為看來是要陷入停滯了,因為不能雙修了。
而能全自動修行,他自然不想再費勁自己吐納靈力,另外就是心猿意馬。
要是在停留在烏閣,窺見到兩位師姐出浴,隻怕身體是吃不消十腰之力,畢竟他現在都沒用冷靜下來。
但現在也一樣。
有的人即使躺在了床上,他還是立著的,無奈之下,他嘗試起了天書閣中的純陽凝練法,打算以毒攻毒。
自己體內現在算是補陽過頭,正好凝練一番,就算凝練不出純陽真火,那應該是大有裨益。
然後他發現陽氣匯聚在一起變得更猛了,根本以毒攻毒不下來,無奈之下許平秋選擇了擺爛,轉而運轉起了千秋決。
複雜的圖案瞬間令許平秋的大腦變得宕機,陷入了沉睡,但在許平秋失去意識後,觀想的圖案卻發生了微弱的變化……
…
…
「師…師姐,這不好吧?」樂臨清雙手捂著胸前,看著陸傾桉拿出的衣物,隻感覺有種莫名的羞恥。
「怎麼不好,師姐要是有你那麼大,保證天天穿的比這還少!」
「可是……」
「哎呀,沒事啦,就穿給師姐看看嘛。」陸傾桉一邊撒嬌著,順手拿著衣裙往樂臨清身上套。
樂臨清拗不過她,隻好被迫接受。
纖細的繩子交叉繞樂臨清的鵝頸,在背後繫上了一個結,緊接著便是左右兩側在背後的繩結,輕紗長裙便輕飄落下。
裙子質感雖說很滑溜貼身,但卻十分單薄,後背完全沒有布料遮掩,給樂臨清一種穿了但又好像沒穿什麼的感覺。
單是這樣也就算了了,在胸口竟還有一個水滴狀的開口,而且還很大。
在刻意繫緊了左右兩側的繩結下,中間的兩座山巒也被迫歸攏,擠壓出了白皙深邃的細縫,看似平平無奇,但又誘人至極。
於是,陸傾桉果斷伸出了手,嘗試窺探這個縫隙,剛剛沐浴完的肌膚無疑是香軟的,但隻觸碰了一下,還沒有深入,就被樂臨清拍開了。
「師…師姐,你幹嘛!」樂臨清捂著胸口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陸傾桉。
「我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罷了。」陸傾桉學起了許平秋的不要臉。
「可是師姐之前還說要我小心那些假意接近我,實際上是饞我身子的人……」樂臨清淡金的眼眸幽幽的望著陸傾桉。
「我……」陸傾桉聞言下意識就想要反駁,但張口出聲一字後便不知道後面該如何狡辯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今日第二次栽在樂臨清手上了,有種莫名的失算。
「好了好了,不碰了嘛,至於這樣看著我嘛。」陸傾桉撇了撇嘴,大方道:「要是師姐有那麼大,可就隨便給臨清摸哦。」
「我才不要呢。」樂臨清搖頭拒絕著,她感覺自己萬一順著陸傾桉的話說下去,就又要被摸了。
她才不會在同一類事兒上,上兩次當!
陸傾桉也發現樂臨清忽然聰明了起來,有一種好像已經上過當,沒法再上第二次當的既視感,隻能不了了之。
來到卧室,布局還和陸傾桉印象中的大差不差。
隻是陸傾桉看著床的位置變了,不由好奇問:「誒,你這床怎麼忽然靠牆放了?」
「哦,是為了防止我掉床下呀。」樂臨清回答道。
然後咻的一下就鑽到了床上,睡到了靠牆的位置,將自己藏進了被子裡。
陸傾桉也脫鞋上床,然後與樂臨清緊貼在了一起,自信的說道:「沒事,有我在呢。」
「嗯嗯。」樂臨清點了點頭,但又感覺這樣躺著不自在,於是她轉過來嘗試去抱住陸傾桉,將她當做抱枕。
陸傾桉摸了摸樂臨清頭,微微翻身將她也摟住。
樂臨清蹭了蹭,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輕輕閉上了眼。
不過她感覺陸傾桉沒有許平秋抱起來那麼舒服,沒有那麼大隻,然後有些涼涼的感覺,沒那麼溫暖,但要更香香一些。
在樂臨清呼吸平穩後,陸傾桉伸手悄悄來到了下方,把量了一下尺寸。
然後又比較了一下自己的,頓時挫敗異常,洩氣的選擇了睡覺。
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等陸傾桉悠悠醒轉,隻感覺好像這『床』有些硬。
但這不應該,而她睜眼後,便見樂臨清正懸在床的邊緣,睡的正香,但偏偏就是沒掉下來。
「奇怪,我是怎麼下來的?」陸傾桉緩緩坐起身,陷入了沉思。
這個問題自然是沒有答案,陸傾桉將樂臨清抱回了床中間後,然後習慣性的拿出令牌,開始瞅瞅天墟日報有沒有什麼樂子。
《震驚!吃哭所有人的一道菜,異域菜肴,仰望星空!》
《究竟是誰,竟讓冉長老吃完力邀其加入食閣?!》
陸傾桉:?
什麼玩意?
有那麼一瞬間,陸傾桉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起猛了,看錯了。
點進去看了一圈後,陸傾桉倒是看明白了,這寫兩篇文章都不是什麼好人。
全文沒有說這菜好吃,但通過春秋筆法,描寫異域菜肴外貌的獨特,暗示外貌越怪味道越好。
以及通過描寫吃哭很多人的事實,側面烘托這菜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仰望星空確實吃哭了人不假,但後面給很多人幹吐的事它是隻字不提。
加上很多被坑到品嘗仰望星空的弟子也一本正經的在評論留言裡忽悠,頓時令仰望星空熱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這令不少人相信了,不但相信,還很好奇這玩意的味道,以及能否在地務院中兌換。
畢竟在天墟,最不缺乏的就是勇士!
『善良』的陸傾桉忽的支棱了起來,換了身衣裳,駕馭著遁光闖向秋院。
她決定滿足這些勇敢的人。
「嘎吱——」
來到秋院房間門前,陸傾桉不請自來的推開了門。
今日的她上身穿了素白的交襟長衫,對於她來說,穿什麼上衣都挺方便的,這大概就是樂臨清羨慕的原因之一。
下身則是雪青色的馬面裙,繩結捆綁收束著細腰,顯得比昨日還要纖細。
垂落的褶子鋒利如刀,但裙面又顯得柔軟光亮,加上繁複的織金花紋點綴,有種輝照四周的華麗感。
裙擺翻動,陸傾桉在屋內肆意的尋找著,最終她瞥見了床上的白衣身影,那正是昨日強制『關機』的許平秋。
但陸傾桉隻覺得許平秋是鹹魚,以及樂臨清的惡習正在禍害整個師門。
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後,她才來到了近前,目光便被許平秋過人之處吸引了,陷入了長達三四秒的沉默。
「這不會是假的吧?」
陸傾桉在思考許平秋有沒有可能虛榮的往兜裡塞些奇怪的東西,因為她就曾經虛榮的往胸前塞過。
然後就被萬惡的唐仙韻給兇殘的捏爆了!
所以她現在有點想拔一下來驗證。
但這個危險的想法剛一冒出,就被她否決了。
這多冒昧啊。
萬一拔醒了自己又該怎麼解釋?又不能殺人滅口。
不過見許平秋還在熟睡,她心中又萌生了一個想法,並沒有急於叫醒她,而是轉身輕輕脫去腳上的繡鞋,悄無聲息的爬到了床上。
靠近後,陸傾桉伸手,指尖緩緩搭在了許平秋的手腕上,一縷朦朧的粉霧也湧入了他的體內。
這是她潛伏在合歡宗內學到了一門小道術,作用就是篩選爐鼎。
此刻她便是在確認許平秋是不是純陽之體。
雖然樂臨清說是,但陸傾桉覺得還是自己看看更保險一點。
這道術隔空施展倒也可以,但她記得許平秋已經有了靈覺,這有很小的概率被他察覺,然後驚醒。
粉霧在許平秋體內測了一圈後,再度返還陸傾桉手中時,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金色,這是純陽之體才會有的象徵。
「竟還真是純陽之體……」
陸傾桉收回手,打散了粉霧,目光凝望著許平秋的臉,略微有些出神,似乎正在思量什麼。
過了一會,悄悄挨測的許平秋也微微動彈了一二,像是要自然清醒了。
這才令陸傾桉也回過神來,但此刻下床穿上繡鞋似乎也有些來不及,於是她靈機一動,順勢躺了下來。
許平秋同時睜開眼,在短暫的迷茫後,他就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香味。
這個氣味很獨特,好像是……
陸傾桉身上的?!
他猛地扭頭,便看見陸傾桉正睡在了自己的身側。
她似乎還在熟睡,青絲被撩在另一側,露出了恬靜素雅的仙靨,如落塵寰的仙子,美的令人心驚。
這確實令許平秋很心驚。
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大師姐會出現在自己的床上。
而正當他思索時,陸傾桉也恰到好處的蘇醒了,她微微翻動了一下身子,便睜開了眼,看向了許平秋。
「咕咚……」許平秋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他此刻已經是完全懵逼的狀態,甚至連狡辯都沒想好該怎麼狡辯。
難不成說自己一睜開眼,就看見師姐你躺我床上了?
這話別說陸傾桉,許平秋自己都不信,但偏偏它就是發生了!
但更不對勁的還在後面。
陸傾桉似乎對自己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反倒還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
隻是,她對許平秋這般驚恐的目光感到疑惑,便探究的問道:「郎君,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剎那間,許平秋懵逼到了極點。
反應了好一會,許平秋磕巴的問道:「不…不是,你…你你你叫我什麼?!」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大腦好像已經開始要過載冒煙了,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自己的記憶也沒有任何斷層,修為也沒有提高,這說明自己還是自己,但昨晚到現在應該隻是簡單的睡了一覺才對啊!
除了……
許平秋忽然想起,自己在睡覺前還修行了純陽真火凝練法。
這難道就是真陽凝聚,陽氣旺盛的心魔劫?
可為什麼我的心魔會是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