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很雞賊,又想通過賣萌博取同情。
歡欲吟聽到這含糊不清的回答,就知道這黑貓心眼子不少。
不過,她略作思量之後,便點頭道:「既然你都叫本座女菩薩了,本座便發發善心,帶你回合歡宗吧。」
黑貓登時大喜。
隻要能跟著對方回去,那它就還有奪回陰陽葫蘆的機會!
「多謝女……」
話還沒說完,歡欲吟卻是冷聲打斷道:「小東西,你先別著急感謝,本座可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黑貓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問道。
歡欲吟一指陽辰,「認本座愛徒為主。」
黑貓一雙貓眼瞪得溜圓,徹底懵圈了。
認這個心狠手辣的老六當主人,那本王豈不是要天天被吊起來錘?
「女……女菩薩,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我願意侍候您左右,效犬馬之勞。」
至於那小子,他有資格嗎?
黑貓冷冷的瞥了陽辰一眼,滿是不屑。
歡欲吟擼著黑貓,輕笑一聲,道:「你一隻小貓咪,還想效犬馬之勞?」
「再說了,本座日理萬機,事務繁雜,可沒空顧及你。」
畢竟歡喜寺已經對合歡宗發難,估計妙音門和極樂庵也是兇多吉少。
所以她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聽到這話,黑貓心裡咯咯作響,貓眼瞪得老大。
原來這個女菩薩,竟然是在套路本王……
這個時候,陽辰終於明白,原來師尊也在玩套路。
「師尊說的對!」
「你隻有兩條路,要麼認我為主,要麼……趕緊滾蛋。」
「現在,告訴我,你選哪條路?」
陽辰居高臨下看著黑貓,嘿嘿壞笑,像個騙小孩的壞大叔。
「本王……本王……」
黑貓鬍鬚顫抖,面露掙紮之色,「本王願意奉您為主,受您驅使。」
「請主人受我一拜!」
黑貓跪地磕頭,以示臣服。
「不錯,是個識時務的貓,以後就叫你小黑吧。」
陽辰彈彈貓頭,笑嘻嘻道。
黑貓趴伏在地上,作乖巧狀,好似徹底臣服了。
但它的心裡還打著歪主意呢。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本王遲早會讓你這個老六付出代價!」
————
與此同時,碧波城。
城東邊,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
據說,在這裡求子很是靈驗,引得無數善男信女來此燒香拜佛。
殊不知,到了夜間,白日裡莊重肅穆的大雄寶殿陡然變得邪異。
粉紅色煙霧如活物一般蠕動著,那供奉的佛像彷彿成了猙獰可怖的妖物。
不時有男女淫.邪的叫聲從偏殿傳出……
許久之後,粉霧漸漸散去,佛堂裡霍然出現一群飲酒吞肉的和尚。
為首兩人,赫然是歡喜寺的花花歡喜佛和笑笑歡喜佛。
隻見那花花歡喜佛一身素白袈裟,頭上戴著一朵殷紅如血的牡丹花。
他的長相妖艷俊美,足與牡丹鬥豔,卻又給人一種難辨雌雄的感覺。
而笑笑歡喜佛見人便是三分笑,但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略微勾起的嘴角像是一把刀子……
此時,妖艷的花花歡喜佛忽然開口,卻是雄渾的男聲:
「笑笑佛,色色佛去追殺那合歡宗的歡欲吟,不知是否回來了?」
聞聽此言,笑笑歡喜佛這個「笑面虎」搖搖頭,笑道:
「未曾聽聞他歸來,他座下四大佛陀也未回來複命。」
花花歡喜佛亦是嘴角上揚,再開口卻是柔媚的女聲:
「這麼久沒有回來,十之八九是敗了。」
「再等等吧。」
話音落下,遠處一團粉色霧氣極速掠來。
幾個呼吸之後,色色歡喜佛現身於佛堂。
眾人目光俱是匯聚到他身上,卻見色色歡喜佛面色慘白,氣息不穩。
身上披著的法衣袈裟破破爛爛,還沾上不少血跡,整個人顯得極為狼狽。
尤其是,座下四大佛陀竟無一人跟著回來!
花花歡喜佛和笑笑歡喜佛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
這時,笑笑歡喜佛故作關切之意,皮笑肉不笑道:「色色佛,本佛聽聞你動用了纏綿歡喜散,這都沒有抓到那歡欲吟?」
色色歡喜佛沒有作答,卻是急走到香案上,拎起酒罈,倒了一海碗靈酒,仰頭一飲而盡。
隨即,他猛地砸碎海碗,猙獰之中帶著幾分不甘,道:
「那賤婢城府極深,竟是隱藏了不少實力,本佛一時不察,險些折在她手裡!」
這時,一道刻薄的女聲傳出,卻是花花歡喜佛出言諷刺。
「什麼城府極深、隱藏實力!」
「本佛看你是實力不濟,才以此作為借口吧?」
聞言,色色歡喜佛又猛灌一海碗靈酒。
霎時間,辛辣的酒氣上湧,竟把他的眼睛熏得一片赤紅。
他通紅著雙眸,盯向花花歡喜佛,惡狠狠道:「怎麼,連你花花佛也敢挖苦本佛了嗎?」
花花歡喜佛怡然不懼,又變成了雄渾的男聲,道:
「色色佛,事實擺在眼前,休要狡辯!」
「你連座下四大佛陀都保不住,真是丟了我歡喜寺的臉!」
「你——!」對方的話如一把尖刀刺心,色色歡喜佛的臉色頓時黑沉下來。
這時,笑笑歡喜佛又出來裝好人。
他貌似打圓場,實則不無炫耀地說道:
「色色佛,此事倒是奇了。」
「本佛與花花佛帶隊突襲極樂庵和妙音門的隊伍,連極樂神尼和妙音仙子都擒獲了,卻也隻是傷了幾個佛陀弟子。」
「她歡欲吟何德何能,不僅能重傷於你,還能滅了你座下四大佛陀?」
這話一出,色色歡喜佛的臉色一陣變幻,顯得極為憋屈。
好半晌,他才咬著牙恨聲道:
「歡欲吟座下有一小弟子,雖然隻是練氣期,卻是邪門得很。」
「此子先是用妖禽助歡欲吟逃脫最初的險境。」
「隨後,連本佛座下四大佛陀,也不明不白死在他手下……」
聽到這話,花花歡喜佛嗤笑一聲,很不以為然。
練氣小修,還能摻和到他們這個層次的戰鬥?
某人真是昏了頭了,連借口都這麼拙劣!
他還想再嘲諷幾句,這時,笑笑歡喜佛使了個眼色,肅然道:
「這其中究竟有何變故,本佛其實不是很關心。」
「隻是……此番沒有擒獲歡欲吟,老祖必要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