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裴瑜裴悅就交給大家了，你們自行分配時間吧。」

　　有了大家的幫助，趙雲舒會輕鬆很多。

　　梁英擺擺手，「兩個孩子的事你不用操心，隻管去做自己的事，我們能安排好。」

　　黃豐子知道趙雲舒可能在想什麼，便道：「就是，你也忙了這麼久，自己去放鬆放鬆吧，這裡的事交給我們。」

　　「好。」

　　寒冬，今日初雪。

　　趙雲舒望著屋外的鵝毛大雪，心頭莫名輕鬆了不少。

　　她的確想獨處一段時間，隻是這季節，暫時找不到好去處。

　　還是算了吧。

　　「雲舒，已經找到貪墨之人了，現在可要審問？」

　　裴元青見眾人沒有話題可說，便主動提起了昨晚趙雲舒交代的事。

　　其實這件事很好追查，隻要鎖定修建宮殿的管事以及負責人，便能揪出那人。

　　更能順藤摸瓜，找到暗中藏著的蛀蟲。

　　「帶上來問問。」

　　「好。」

　　趙雲舒把孩子交給奶奶和冷雪梅，等他們下去後，裴元青才帶著人走了進來。

　　「就是這五人，一條線上的螞蚱，全都揪出來了。」

　　「皇上饒命啊，我們隻是一時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現在已經悔過了皇上，求皇上開恩。」

　　「皇上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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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舒絲毫不為所動，「哼，敢貪墨皇家公糧，死罪無疑，但是……」

　　「但是什麼？」五人聽皇上的語氣，恐怕還有轉機，便一臉期待地望著上首。

　　「你們的頭兒是誰？」

　　五人愣住，臉上閃過詫異的表情，紛紛低下頭掩飾。

　　裴元青也頓感意外，「雲舒，你的意思是，他們都不是……」

　　「沒錯。」

　　趙雲舒看了眼自己的指尖，不屑道：「算了，朕沒功夫陪你們玩。」

　　「元青，去把一個叫石磊的人抓來，他是這幾人的頭。」

　　五人瞪大了眼睛，身體止不住顫抖。

　　皇上怎麼會知道頭兒，他平時可從未親自參與挪用公款的事。

　　「我這就去。」裴元青一臉凝重離開。

　　沒想到抓了這五人，卻險些讓主犯給逃了，是他的疏忽。

　　幸好趙雲舒會讀心術，否則還真能錯過。

　　沒多久，人便被帶了上來。

　　石磊一臉從容淡定，雙膝跪地行禮。

　　「草民參見皇上。」

　　趙雲舒挑眉，這是篤定了她定不了他的罪呢。

　　「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石磊目不斜視，對一旁戰戰兢兢的五人恍若未聞。

　　哼，我都沒有親自參與這事，皇上定然抓不到我的把柄！

　　趙雲舒已經聽到了石磊的心聲，隻是……她瞥向五人笑道：「你們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了實話，朕可考慮免了你們的死罪。」

　　一聽死罪可免，五人爭先恐後說出實情。

　　「回大人，的確是石磊的主意，得來的公款，他一人得四成，我們五人六成。」

　　「對，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本來草民不敢有這種想法，但是他威脅我們……」

　　「他的贓款都寄回了老家，請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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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舒似笑非笑，「石磊，你有什麼可辯解的？」

　　石磊面不改色，「回皇上，口說無憑，可否有證據證明草民貪墨了公款？」

　　「你們可有證據？」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白了臉色，最後同時搖了搖頭。

　　「一切都是我們動的手腳，他隻負責出主意……」

　　石磊冷笑，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五人，語氣陰冷，「回皇上，他們沒有證據便是污衊，還請皇上治他們的罪。」

　　幸好證據都被他毀了，有驚無險。

　　不過……還有一筆錢昨日寄往薛府，還未來得及……

　　包括他的床底下，還有一大筆贓款未來得及處理……

　　「哦？」趙雲舒敲擊著桌面，聽見心聲，她忙看向裴元青，「去驛站查查石磊最近都給誰寫過信或者寄過什麼東西，還有，好好查查他的床下，說不定贓款就藏在下面呢。」

　　「是！」

　　裴元青又退了下去。

　　「皇上！」石磊猛地擡頭，一臉不敢置信，「你……你……」

　　「你們或許不知道吧，朕會窺心術，你們心裡想什麼朕全都知道，不然朕怎會讓人帶你上來對峙呢？」

　　窺心術！

　　石磊呼吸一滯，腦袋裡突然「轟」一聲，一片空白，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邪門的武功！

　　趙雲舒的眼神忽然充滿了殺意，繼續問道：「你姓石，薛府跟你有什麼關係？！」

　　「草民……草民……」石磊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他此時什麼也不敢想，甚至一直默念著「不要想不要想」，生怕皇上再窺探出什麼秘密。

　　趙雲舒冷哼，「你以為你不說，朕就調查不出來，你以為山高皇帝遠，朕不能拿薛府怎麼樣？」

　　「朕隻需一句話，整個薛府便會被滿門抄斬，連你也一起。」

　　「！！！」

　　石磊趕緊匍匐著身子，不斷磕頭求饒，「求皇上饒命！草民親娘乃如今薛老爺的現妻，他們見草民竟能在皇上跟前做事，還是負責了這麼一份肥差，這才心生了歹意。」

　　「草民也是迫於無奈，他們拿娘威脅草民……草民才被迫答應了他們。」

　　「草民認罪，還求皇上饒恕娘親，她是無辜的……」

　　「如何治罪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趙雲舒寫好證詞，從上面扔了下去，「簽字畫押吧。」

　　石磊跪著上前，雙手顫抖地接住證詞，快速咬破手指，看也不看一眼便視死如歸地畫了押。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石磊不禁淚灑現場，多想見娘最後一面。

　　趙雲舒聽見心聲，對此不屑一顧。

　　即使對方身世可憐，被迫才做下錯事，卻也該承受應有的懲罰。

　　「物證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眾人齊齊向門外望去，就見裴元青和秋珩一起擡著一麻袋的金銀進入大堂。

　　趙雲舒一見，不禁抽了抽嘴角。

　　「這麼多金銀，隻是拿一點便可以用一輩子了，你還說沒有私心？」

　　石磊心頭一震，趕緊磕頭求饒，「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

　　「草民不否認挪動金銀之時曾動了這個念頭，可草民一想到今後還要給娘養老，就抵住了誘惑，請皇上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