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揚回憶著聖旨上的內容,心情好地不得了。
難得大方的給了家裡下人賞錢。
他可以想象,等自己三年任滿,一定可以得一個好差事。
金地主被賞了個員外郎的虛銜,等天使一走,立馬送了兩箱子禮給白夏。
還道:「改日請郡主吃酒。」
白夏:「......。」
白夏看著司馬宸,「沈家怎麼一下成為皇商了?」
沈家雖然是賣布料的,但是他家的布料卻不是頂好的,與貢品更是差得多。
「宮裡的宮女奴才們所用。」
白夏恍然,「倒也行。」
「那那個讀書的名額?」
司馬宸搖頭,「朝中大臣反對。」
商人賺錢的手段很多,若自家有人做官,給家族中帶來的利益是不可預計的。
所以,這個提議一出,就遭受到了全朝官員的反對。
慶帝一看那麼多人反對,自然不好再說了。
卻說沈家人,受到賞賜高興自不必說,隻不過......
「老爺,童家那邊能不能找郡主想想辦法。」
沈夫人想起剛嫁到童家的大女兒就心如刀割。
童家的外甥女和亂臣賊子攪和在一起,通敵叛國的事情都敢做。
連累了童家人,如今正收押在大牢裡,聽候發落。
可憐她才嫁過去的女兒,一嫁過去就受到了如此波及。
沈殿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沈秀禾,喜悅少了大半。
「那該死的小賤人,害人不淺!」
沈老夫人道:「童家那個姑奶奶,從小就被寵壞了,品性壞了,什麼事做不出來?連帶著養出來的孩子都是品德敗壞的。」
「如今怎麼著,害了自家不夠,還連累了我們家秀禾。」
沈老夫人說著,也抹開了眼淚。
「才成親一個月啊,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呢?」
他們家和縣太爺的關係還算可以,去打聽了,也隻說小心惹火燒身。
可那是自家自小捧在手心裡的姑娘啊,如今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大牢裡......
「等過兩日,」沈殿沉重地開口,「等過兩日,我去郡主府求見郡主。」
這兩日白家門前絡繹不絕,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送了禮來。
有些人找了七拐八彎的關係給想給人送禮,白夏都聽暈了。
「都退回去。」
周環在一旁清點東西,「姑娘,人家直接放門口了,面都沒有見著呢。」
白夏:「......。」
白夏實在沒招了,去找司馬宸。
司馬宸輕笑道:「收著吧,有事了,人自然會找上門來,到時候就知道是誰了。」
至於幫與不幫,可不是他們送禮就能解決的事。
「福王府門口是不是經常能收到這些東西?」
「我隻是一個快死的王爺,哪裡有那麼多人送東西呢。」
白夏:「......現在呢?」
「大概有吧。」
他沒有回府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送禮。
白夏無法,隻能收著了。
『「姑娘,這些沒有名沒有姓的禮物,我專門建了一個賬本,細細地登記了。」
白夏點頭,「環兒做事愈發周到了,先這麼著吧。」
又過了幾日,沈殿這才上門求見。
白夏熱情招待,「沈老闆,恭喜恭喜啊。」
能成為皇商,估計是商人終其一生的目標。
白夏覺得牛老闆就很吃虧,他也捐了銀子,還不少。
不過他的生意沒有特定的,都是倒買倒賣賺個中間差價,不然也能弄個皇商噹噹。
「郡主才是大喜。」
兩人說了幾句話,白夏就發現了沈殿別有目的。
直接開口,「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
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以往可從來沒有過。
沈殿苦笑道:「是為了童家之事。」
童家?
白夏疑惑,「童家怎麼了?」
「童家是冷月的外家,因那件事受了牽連,如今全家被下了大牢。」
白夏恍然。
像傅相等謀反之人,說是砍了九族都不為過。
九族包含父族四代,母族三代,妻族兩代。
原本冷月一個小妾算不上妻,可以免於禍刑。
但是慶帝忍氣吞聲多年,這次是發了狠治那些人,所有參與人員,與之相關的全部處理了。
慶帝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如此大開殺戒,給朝臣們狠狠敲了個警鐘。
雖然處罰的狠,但是朝中反對的聲音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白夏覺得,殺的不隻九族,十族都有。
她沉默了。
沈殿有些著急,「郡主,您是知道的,西北軍和羌族打仗的時候,童家還捐了不少糧食和錢,怎麼可能會叛國通敵。」
白夏安撫道:「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我隻能幫忙打聽打聽後面的處判結果。」
其他的事情,她根本做不了,也不能做!
沈殿忙行了一禮,「多謝郡主!」
隻要能打聽到消息也是好的,他們是一點消息送不進去,裡面的消息也傳不出來。
「這樣,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再跟你說。」
「郡主大恩,我沈家無以為報,來日若有能幫上郡主的,必當全力支持!」
白夏擺擺手,「沈老闆客氣了,不過是打聽個消息罷了。」
送走了沈殿,白夏獨自坐在廳堂發了會兒呆。
司馬宸走進來就見她蹙眉沉思的樣子,「想什麼呢?」
「你回來了?李奶奶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去京城?」
「師母打算族裡找到女先生了再離開。」
若不是不放心老師,師母恐怕還不願意回京。
白夏點點頭,又將童家的事情與他說了。
司馬宸沉吟片刻,「按照律法其實童家不算是九族之內,隻是……」
隻是慶帝要揚威,他們就隻能認倒黴了。
「唉……」想著童畫這姑娘,心裡有些難受。
「我想去縣衙走一趟。」
「我陪你去。」
白夏到縣衙的時候,林書揚外出辦公,並未在府內。
白夏乾脆轉身去了縣衙大牢裡。
縣衙的一眾官員誠惶誠恐跟在白夏身後,白夏:「……你們自去忙吧。」
白夏這麼說了,隨行官員也不能再跟著?
一面喚了衙役去把縣太爺找回來,一邊候在大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