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若頓了下,「咳,我先跟著丫鬟跑進來了,我娘應該還在後頭吧。」
白夏無語,你就這麼把你娘親丟下,一會兒她錘你咋辦。
兩個人在廊下等了會兒,這才看見潘夫人匆匆走來。
先給白夏見了一個禮,白夏往邊上一讓,「我和潘若是朋友,潘伯母無須如此。」
潘夫人臉上堆滿笑意,「該有的禮儀還是得有的。」
一說完,看著站在一旁的潘若立馬翻臉,在潘若腦袋上一陣點。
「你這死丫頭,瞎跑什麼,這麼大個府上,走丟了我看你怎麼辦。」
潘若一跺腳,「這是在小夏府上,怎麼會走丟呢。」
潘夫人噴她,「你在自家門前還走丟了呢。」
自從女兒走丟一次後,她對潘若看得是相當緊,都不敢讓她一個人出門。
白夏將潘若拉在身後,「潘伯母一路累壞了吧,快進屋裡喝口茶歇歇。」
白家人也挺喜歡潘若這個姑娘的,自救了潘若以後,逢年過節的潘家人都會送禮過來。
全家人的都有,從這點就能看出,潘夫人是個很細心的人。
今日是白家宴客,請的都算是親近的人家,也不會有人沒眼色到在這裡鬧事。
一時間其樂融融。
潘若和童畫兩個人性格相似,一見如故。
潘若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啊掏,拿出一個用帕子包著的東西遞到童畫面前,「這個送給你。」
白夏和潘夫人同時驚恐地看著她們,童畫被白夏那表情看得顫了顫。
哆嗦著手不知道接還是不接。
潘若暗自翻了個白眼,「放心吧,不是吃食。」
白夏舒了一口氣,對潘若笑笑,「打開看看吧。」
這要不是吃食,應該沒什麼問題。
事實證明,白夏還是太天真了。
童畫小心翼翼地打開帕子,一個不明物體出現在帕子上。
潘夫人捂著臉,一副沒臉看的樣子。
「這是什麼?」
一屋子人的疑問。
潘若吃著糕點,「是一個猴子撈月的簪子。」
簪子極細,上面掛著兩隻張牙舞爪的猴子,流蘇底下綴著一個銀圈,可能是傳說中的『月亮』。
這隻簪子,遠看沒什麼,近看真的是辣眼睛。
主要是兩隻猴子太醜了,腦袋大大的,猴子臉上的表情特別傳神。
「怎麼樣,好看吧,這猴子是我自己畫的呢。」潘若一臉期盼求誇獎的樣子看著她們。
「我喜歡的吃食你們也不會喜歡,上次小夏妹妹定製了一個簪子可漂亮了,所以我也自己畫了個去銀樓定製的。」
白夏:「......。」
咱倆半斤八兩的畫技,你是哪裡來的自信敢自己畫?
是飄柔給你的自信嗎!
童畫一聽,感動了,「重要的是心意,你的禮物我收了,回頭我去定製一個,咱仨一人一支。」
白夏看著潘若塞給她的簪子,一時靜默無言。
童夫人似看出了白夏內心想法,「我家這個丫頭別看她跳脫,畫的畫還不錯。」
白夏吸了一口氣,「那我就等著了。」
她實在不想掛兩隻醜猴子在腦袋上。
這時,小花匆匆從外面進來,「姑娘,福王府來賞。」
「誰?」白夏有些懵。
「福王府。」
白夏:「......。」
不禁扶額,阿宸在搞什麼東西,也沒聽他提起。
一行人匆匆出來,前院裡擺滿了東西。
白夏忙要跪下,就被小五攔下。
笑話,主子就在那裡看著呢,誰敢讓姑娘跪。
白夏瞟了她一眼,微垂著頭站好。
小五弓著腰,舔著笑,「福王爺感念鄉君您為大慶社稷有功,今特賜玉如意兩柄、珍珠一斛、珊瑚兩盆......」
前前後後念了小一刻鐘,小五口乾舌燥。
白夏謝賞,「今日府上宴客,還請......」
小五忙擺頭,「不了,不了,小的還得回去復命。」
然後帶著人走了。
白夏看著這一院子的東西無語,「先搬到我院裡的庫房去。」
除了知情的陳素容和錢韻,其他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聲。
好半晌才聽見夏氏道:「這些,都是福王殿下賞賜的?會不會太多了?」
白夏透過層層人群,看著那人笑看著她,她唇角微勾,「福王府家大業大,這點不算什麼。」
縣衙裡的某些官員,看著福王府賜下的東西,心裡默默地把福田鄉君的地位又擡高了些。
錢韻揶揄道:「小夏說的是,福王手裡掌著六府四十六縣,王府的庫房大著呢。」
其他人紛紛向白夏道喜。
·
餐桌上,丫鬟向大家介紹菜色,「這是烤鴨。」
為了方便這些貴人們吃,提前卷好了碼放在盤子裡。
白夏這一桌子菜,大半都是外面飯店沒有的。
她根據福田人的口味制定的菜色,很是可口。
酒是桂花稠酒,甜絲絲的,女眷們喝著正好,不上頭。
酒足飯飽,賓客盡歡,臨走時,每人送了一份精美蛋糕禮盒。
「小夏,童畫,等我下次有空了還來找你們玩。」
潘若一臉不舍,「若是你們有時間了來府城找我玩啊。」
白夏點頭,「有空就去。」
揮手告別。
終於送走了所有客人,白夏呼出一口氣,捏捏眉間,請客什麼的真的好累!
夏氏看著一臉疲憊的閨女,「你先回院裡休息去,剩下的我來。」
「聽你娘的,一早忙到晚,肯定累壞了。」
白夏聽話的回院子裡去了,揉了揉臉,今天笑得有些多,臉都僵了。
才到院子,就見司馬宸躺在她的搖椅上,隨著搖椅上下搖動,似睡著了。
白夏放輕腳步,剛想嚇他一下,沒成想他先睜開了眼睛。
「無趣!」
旋即在石桌前坐下。
司馬宸看著她,「你這府上不行,光這些下人不夠使喚。」
「是啊,哪比得上福王殿下你家大業大。」
司馬宸訕訕,「不如我再給你找些得用的下人?」
白夏白了他一眼,「你說你送這麼多東西來,也不怕給我家招賊。」
她一個剛受封的鄉君,對有些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威脅。
他送來這麼多東西她不是不高興,更擔心的是招賊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