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甚是無奈,住持師伯簡直中了話本子的毒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老頭兒,不,一個老和尚這麼愛看話本子的。
住持師伯真是讓她長見識了。
「你若不答應,我就天天天天纏著你。」
無奈嘆了口氣,「我沒說不答應,隻一點,您看完了得還給我,也不允許洩露出去。」
住持興奮地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我看書的品性可好了,從來不提前透露劇情。」
然後住持高興地抱著稿紙直接坐在檐廊下看起來,一邊看一邊『嘖嘖嘖』。
也不知道他在『嘖』什麼東西。
雷花鬆了口氣,「哎喲,姑娘你不知道,住持大師剛來的時候,那臉鐵青鐵青的。」
嚇得她大氣不敢出。
「周環呢?」
「周環把我們小廚房裡剩下的一些米面送去膳堂啦,咱這一回去過年,起碼得一個月再上山吧。」
白夏還記掛著他大哥的考試呢,估摸著得一個月。
「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明日我們就可以回村裡啦。」雷花一想到回村裡就高興。
村裡人多,這廟裡都是和尚,除了周環她也沒個說話的人。
唉~~~~~~
翌日,白夏練完了武,拜別了師父和各位師侄以及沉迷在話本子裡出不來的住持,包袱款款回行山村了。
村裡的人們已經認得白夏的車駕。
一見馬車進村,就有小孩子從村東頭跑到村西頭去報信。
「小夏姐回來啦。」
「小夏姐回來啦。」
呼啦啦一群小孩子們,跟在馬車後頭,好不熱鬧。
白家的作坊擴建完成,此刻作坊門口正排著兩排大長隊,都是來賣蘿蔔的。
自從去年冬日,白家收了蘿蔔後,今年家家戶戶都種了許多蘿蔔,就是為了賣給白家。
不隻本村的,臨近幾個村子或者是各家親戚,每日都有許多人上門賣蘿蔔。
白家全盤接收,近幾個月來家裡訂貨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自然要多存些貨。
小丫手裡拿著賬本,身邊跟著井嬸子。
井嬸子和石井叔和離後,大家改口叫她的名字——秀娥。
秀娥認認真真的檢查蘿蔔的質量,有那不好的挑出來放在一旁,好的就讓邊上的人稱重。
秀娥做事利落,下手快狠準,眼睛一瞄,手裡就掏出來一根壞了的蘿蔔。
那家人生怕白家不收,有些慌張,「檢查了好幾遍了,沒想到還有壞了的,便宜些賣也行。」
總歸白家收了,他們就有收入。
秀娥微微笑道:「一兩根不礙事,挑出來就好了。你家的蘿蔔種的確實不錯,水靈靈的。」
一邊讓人稱重,丫丫則在一旁記錄,馬向元則結銀錢。
他們配合得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效率也很快。
丫丫隻來得及擡頭看了眼馬車,朝馬車的方向笑笑,手下快速地記著賬。
午時,丫丫匆匆忙忙回來吃口飯。
「你安排的不錯,很有秩序。」
又問:「你把秀娥姐提上來了?」
丫丫點頭,「嗯,秀娥姐做事特別利索,還不偷奸耍滑,我把她提上來管理泡菜這一攤子的事宜。」
「阿姐放心,核心的配方還是抓在我們手裡的。」
白夏笑笑,「交給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另外,我想提村長的兒媳婦杏花舅母來管理鹹鴨蛋和松花蛋的事宜。」
「粉條、十三香和剩下的醬由我們自己的人管理。」
「可行。」白夏放下筷子。
「我畫了一個專屬白家的圖標,從今往後訂的所有罈子上都要有這個圖標。」
「以後我們家的貨就叫白家粉條、白家泡菜、白家十三香......」
她家的東西現在在一些跑商眼裡也小有名氣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提高自家產出的名氣,打造一個品牌。
白家人一向是白夏說什麼就是什麼,都沒什麼意見。
「阿姐,一會兒把圖紙給我,我來交待下去。」丫丫快速吃晚飯,揣著白夏給的圖紙就下去安排了。
臨近年關,今年每家每戶都比往年賺的多,個個喜笑顏開。
一年忙到頭,臨到過年了也將自己家裡好好捯飭捯飭。
有的人家將茅草頂換成了瓦片頂,有的人家又在院子裡新蓋了幾間屋子來年娶媳婦兒用。
在一片喜氣洋洋中,白夏的心情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下午時分,她就感覺到小腹隱隱有些墜痛,活了兩輩子的她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當即就回屋裡換上她自製的月事帶。
為了防止滲透露出,她特特在棉墊下麵糊了兩層油紙。
這日下午她哪裡也沒有去,就隻待在屋裡等著大姨媽降臨。
等來等去,等到月上中天她都進去夢鄉才等來了許久未見的月事。
雖然提前做好了準備,穿上了月事帶,因為白夏是側著身子睡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側漏?
借著月光,摸黑先點著了燭火,又重新拿來一個換上。
白夏看著被扔在一旁的月事帶,唉,想念安心褲啊啊啊!!
不論怎麼睡,睡姿有多差,絕不側漏!
絕對是廣大女性的福音啊啊啊!
第二日,白夏是被雷花的驚叫驚醒的。
「姑娘,您來葵水了?」
白夏蔫蔫兒哼了聲,閉上眼睛繼續睡。
雷花風一樣的跑出去,不一會兒房門又被打開了。
夏氏看著睡的正香的閨女,忙雙手合十念了聲:「菩薩保佑!」
終於來了,她真的是怕……
來了好,來了好。
「去熬一碗紅糖水來,裡面窩一個雞蛋。」
「是,夫人。」
夏氏激動的眼眶微紅,「來了好啊,娘這心終於是能放下了。」
掉到那什麼寒潭裡,她就擔心啊,生怕落下什麼病根。
白夏隻得她娘在擔心什麼,抿唇笑笑,「住持的醫術很好的。」
「嗯,小肚子會不會疼,有沒有什麼不適?」
白夏搖搖頭,「就是想睡覺。」
喝完紅糖水白夏繼續躺下睡覺,和前世一樣,每次來月事渾身乏力,不想動彈。
方婆子等在門外,見夏氏輕手輕腳出來,「睡下了?」
「嗯,隻說想睡覺,其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她這心裡的擔心也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