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哦?本王在封地這麼些年從未聽說過有劫匪,怎麼貴千金一到那地界就被劫匪殘害了?」
冷冷地勾起唇角,「相府公子小姐囂張跋扈,得罪的人不知凡幾,如今被人上門尋仇,怎麼,傅相想栽贓到本王身上?」
傅相低垂著頭,臉色難看的嚇人。
傅相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如珠消失的消息一傳回來他就派人去查了,但是,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盜匪。
然而,這麼多年來,福王封地從未聽說過有盜匪橫行。
所以,他心底其實是更趨向於傅如珠是被仇家尋上門,假扮成劫匪殺害的。
這麼些年,他傅家明裡暗裡的仇人數不勝數,所以他才會在家裡幾個小的身邊都安排了會功夫的下人。
不過,在福王殿下封地裡出了事,他也脫不了幹係。
他往邊上瞥了一眼,那人接收到他的眼神,頭極輕地點了一下。
不過,有人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等他出列,一個身著綠袍的官員站出來,「臣要參傅家公子鬧事縱馬……」
「青樓爭花魁將人打傷……」
「……」
一連參了五六條,全部都是傅家公子小姐還有旁支的劣跡。
慶帝面沉如水,傅相臉黑的像鍋底一般。
這些事,他竟都不知情!
「傅相大人,可有何話要說?」
慶帝沉著聲音,身上龍威畢現,龍目怒視著跪在地上的傅相。
傅相相當的能屈能伸,跪伏在地,「臣教子無方,治家不嚴,臣有罪,請聖上責罰。」
「哼,」個老匹夫,認罪還挺快。
「傅相治家不嚴教子無方,責令其在家思過一個月,罰俸半年,傅相公子小姐禁足半年。」
「並對那些受傷之人進行賠償。」
這個懲罰不大,朝堂上也無人反對,還能一個月不看見傅相那張老臉,慶帝心情頗好。
「臣,謝皇上隆恩。」
傅相面色鐵青,緊咬牙根,恨不得當場捏死那幾個東西。
接下來,永恩伯周志深出列,上奏福田鄉君稻田增產相關事宜。
慶帝大喜過望,「快將摺子呈上來。」
「前日,福田縣縣令周勉呈上來一封奏摺,說福田縣內福田鄉君研究出一種新的農肥,於農事增產有效。」
「今良田水稻每畝收有二百七十斤。」
「嘶——」底下眾官員暗暗用眼神交流著。
工部尚書出列,躬手道:「周大人所言屬實?」
慶帝瞥他一眼,「將這封摺子拿下去傳閱。」
摺子經過了一人又一人手中,司農郎中連呼「妙哉。」
白夏寫的極其詳細,除了漚肥的法子,還有施肥的時間,如何施肥,灌注稻田等等。
司農郎中激動不已,拿著那封摺子手顫抖不停。
「聖上,若真如這摺子上寫的每畝增產三十斤,那我大慶倉滿糧指日可待啊。」
一時間,底下的官員紛紛恭喜慶帝。
慶帝心情好的不得了,「擬旨,賜福田鄉君為五品鄉主,其父教女有方,賜從六品奉議郎,賜田千畝,黃金二百兩。」
還有一個皇帝親手手書的『功在千秋』牌匾。
奉議郎是大慶朝的一個閑散官,說是官,其實隻是一個名頭而已。
這次沒有人站出來反對,慶帝下旨下得極其順利。
他還頗為遺憾,準備了一肚子噴人的話都沒有噴出口。
其實也有官員想反對,實在是張大人這個前科在這呢,他家裡的姑娘們到現在還在皇莊種地。
聽說他家大姑娘被退婚了,原本已經快到時間成親的,結果被皇上弄去皇莊,沒有皇命不準出莊。
因著張大人那一出,兩家人直接成了滿京城的笑柄。
那人家裡索性不要臉了,前日上門退親後日就迎娶新婦進門,一時間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談。
與此同時,天龍山上,客苑丫鬟們忙忙碌碌。
「你真要去府城?」
「嗯,府城店裡要開業,我不去看著不放心。」
府城那邊她還是要親自去盯著才放心。
錢韻有些羨慕,「唉,若是沒有稱心我也跟著你一起去了。」
「可別了,你若跟著我去府城了,周大人能殺到府城把我宰了。」
錢韻臉有點紅,「......瞎說什麼。」
錢媽媽過來說東西都收拾好了,周環也過來報說東西都準備好了。
一行人出發下山,到了縣城,兩方人馬分別,「小夏,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錢姐姐,坐船也就兩天的時間到府城。」
福田縣的碼頭每日都有客船經過,有個固定的時間,白夏提前打聽好了,跟人訂了四間房。
至於為什麼是四間房,因為他大哥不放心她堅決要跟著,然後加上丫鬟和護衛一行六人。
白夏也是無奈,她身邊有司馬宸留下的一個暗衛,她並不擔心自身安危,奈何她家人不放心堅決要跟著。
本來白老頭要跟著的,但是不巧,前幾日非要幫著搬磚將腰扭傷了,所以白錦澤跟來了。
到得碼頭,白錦澤早已等在那裡,身邊還跟著兩個護衛。
白夏快步走過去,「大哥。」
白錦澤點頭,「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爹娘那邊我前幾日去信跟他們說過了,今日我就不過去了,船馬上到時間要開走了。」
白錦澤微笑道:「我去過了,咱們登船吧。」
白夏訂了四個上房,白夏和白錦澤住在中間兩個屋子,兩邊住護衛和丫鬟。
房間裡各種用物齊全,房間裡打掃的很是乾淨。
因著客船本身不是很大,上房也就十二三個平米左右的大小,人一多就站不下。
兩個丫鬟幫白夏鋪好床等,這才回到自己的屋頭整理。
不一會兒,白錦澤來敲白夏的門,「小夏,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大哥那裡呢?」
白錦澤點頭,「現在人來人往的,先在房裡待著,省得一會兒有人碰著你了。」
「大哥也是,等船開了,大家都安置下來就好了。」
說了會兒話,白錦澤就回屋裡去了,白夏進到屋裡,乾脆打開窗戶,沒成想回到房間的白錦澤也開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