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白夏幾個打麻將,熱火朝天。
書房裡,白錦誠三個感受著來自先生的『溫柔』。
司馬宸嘴角一勾,「給你們兩天時間,將這本書讀透,第三日進行小考。」
三個人看著那本厚厚的書,欲哭無淚。
一腳跨到門口,司馬宸突然回身,「這是來自先生的溫柔。」
三個人齊齊打了個寒戰。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白錦誠才出聲,「先生的耳朵真好使。」
白錦平忙捂住他的嘴巴。
夏邵安衝到門口,探出個圓腦袋,上下左右環顧了一遍,「哎喲,先生這次真的走的。」
「我的天爺誒,先生的耳朵怎麼這麼好使?」
「管他好使不好使的,趕緊看書吧,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這個莊子上了。」
糠咽菜他真的吃吐了。
今日中午的烤肉,是他們這些天來,吃的最好的一頓。
一行人在莊子上住了三夜,第四日白錦誠幾個小考結束,成績合格後,一行人打道回府。
「我們後日就回家了。」
「再多玩幾日嘛。」雲陽很是不舍。
「不行了,再有二十來天過年了,必須得回家。」
而且夏村外公家今年新蓋了房子,在年前喬遷呢,她是必要去的。
「年後山上的花都開了,你和潘若一起,到我莊子裡賞花。」
潘若點頭,「年後我是必要去的,本來天龍山法會的時候我就想來了,可是我娘那段時間正忙著,擔心我不讓我來。」
白夏知道,潘伯母是因為潘若被拐生出陰影了。
於是勸道:「你和雲陽不同,家裡也沒法給你配備一隊護衛,你還是老實些,等伯母得空了,你們一起來。」
「唉~~~」
潘若嘆口氣,隻能這樣。
進入府城沒多久,馬車突然停下,車夫的聲音響起來,「郡主,前面是牙行的人在調教下人,路被堵住了。」
白夏好奇地打開車廂上的窗戶,探出頭去,隻見一個壯漢正拿著一根鞭子抽人。
那壯漢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路上,知曉是自己擋了貴人的路。
連忙點頭哈腰的往這裡行禮,收了鞭子,將躺倒在地上的人粗暴地拖至一邊。
車夫一見道路讓出來了,慢慢將馬車趕起來。
白夏盯著那位被鞭打之人,腦海裡閃過一個人的臉。
「停車——」
「籲——」
馬車挺穩,白夏當即起身下車來。
丫丫跟著下來,「阿姐認識那人?」
「算是吧。」
慢慢踱步到馮樂跟前,馮樂一身狼狽,衣衫襤褸,身上穿著本就單薄的衣服被抽成一條一條。
馮樂微睜著眼,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福田縣君。」
「馮掌櫃如何落到如此地步?」
馮樂想笑,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傷口,痛苦的吸氣。
「福田縣君做生意厲害,我們這些不得力的下人,自然是被發賣了。」
白夏眉頭微皺,後面司馬宸大步而來。
「這個人我要了,多少錢?」
白夏微怔,看著司馬宸欲言又止。
那牙行的人也是有眼色的,看著這位氣勢強大的少年,低垂著腰,「回公子,十兩銀子。」
司馬宸一點頭,小七當下就付了銀子,將人買下。
白夏從大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給他,「拿了銀子走吧。」
「為何?」
「算是......還你當初提醒之意吧。」
白夏看向小七,「著人去把他的賣身契辦了。」
小七當即找了個人去辦。
馮樂怔怔地看著手裡的銀錠子,回首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眼裡情緒莫名。
馬車上,白夏跟幾個人解釋石井的事情,「當初,也是他提醒了一嘴,我才去調查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恍然,「這位綠源酒樓的掌櫃和原先那個確是不一樣。」
「明日,福田酒樓我做東請你們吃飯,算是為小夏和丫丫踐行了,郡主你也來。」
潘若興沖沖邀請車上的眾人。
「沒誠意,請吃飯請到自家酒樓了,是不是支持你爹的工作去了?」
潘若摸著下巴,覺得雲陽說的很對,「你說的對,那還是我親自下廚吧,你們明日直接到我家裡吃飯吧。」
白夏:「......。」
丫丫:「......。」
雲陽大驚失色,「別,不要,福田酒樓就很好了,正好我很久沒有光臨過福田酒樓了。」
潘若闆著張俏臉,「你們是不是在嫌棄我?」
「沒有!」
「絕對沒有!」
「沒有的事兒!」
潘若:「......。」
行山村這邊,方婆子掰著手指頭數。
「今日初幾了?」
白老頭片著竹篾,頭也不擡道:「初七。」
"小夏幾個也該回來了吧。"
「錦澤來信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沒有?」
白老頭:「......你哪裡那麼多問題,他們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光在家裡叫喚兩句,他們就能從千裡之外回來嗎?
方婆子氣節,瞪了他一眼,「個死老頭子。」
扭身出門,找老姐妹們說話去。
柳家宅子裡,柳老夫人婆媳兩個在佛堂裡念經。
柳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崩裂。
佛珠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婆媳兩人都是一個激靈,呆愣愣地看著這滿地四散的佛珠。
「娘......」柳夫人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柳老夫人故作鎮定,「慌什麼,不過是......線不牢固罷了。」
「對,娘您說的對。不過是線不牢靠罷了。」
柳夫人的惴惴不安,一直在心裡安慰自己,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嘴裡念著經想把心裡的慌亂趕跑。
柳夫人心裡所剩無幾的鎮定,在第二日去了天龍山後蕩然無存。
她求了一支又一支的簽子,全部都是下下籤。
大兇!
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行山村的。
一回到家裡翻箱倒櫃,將藏在最深處的小匣子找出來。
顫抖著手怎麼也打不開那個匣子。
一雙蒼老的手按住她的手,「這是元信留下的?」
柳夫人用力地點頭,淚水隨著她的動作撲簌而下,「他、他說在他發生不測的時候,交給林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