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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碼頭送別

  

  周勉樂呵呵地全盤接收,白家的各種泡菜確實好吃。

  唉,等到了北昌,想吃真的是很難吃到了。

  哪像在福田縣,白家時不時的往縣衙裡送些,家裡幾乎都沒有斷過。

  早食就著濃稠的白米粥,很是開胃。

  唉,更不想走了。

  不論周勉多不捨得離開福田縣,臘八過後的第三天,一行人終將要離開了。

  ·

  福田碼頭

  依舊是人來人往,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此刻的碼頭上停著一艘華麗的大船。

  經常在碼頭做工的人竊竊私語,「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的船,這麼大的船這麼華麗的船隻有京城裡的大官才有吧。」

  「我剛剛看見周大人了,我表弟的堂妹的姨夫的妹夫在縣衙裡做事,聽說周大人要回京述職。」

  又道:「周大人是京城大官家的兒子。」

  「那周大人還回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大家都在猜,周大人應該是要陞官了。」

  一時有人歡喜有人憂,「唉,我希望周大人別走,又覺得這麼好的官不能做一輩子的縣令。像周大人這麼好的官再不會有了吧。」

  「周大人確實是一個青天大老爺。」

  ......

  今日,白家人都來送別。

  白夏正和錢韻依依惜別,逗了逗小稱心,心中頗為不舍。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稱心,我們小稱心可不能忘了小夏姑姑哦。」

  稱心咧著嘴笑。

  錢韻微笑著,眼眶微紅,「稱心最是喜歡你,一見你就笑開了,怎麼可能忘了小夏姑姑呢,是不是。」

  說著又去逗稱心。

  「天氣寒冷,稱心又還小,本不想回京的。不過,阿勉他年後可能要去北邊上任,我也隻得隨他回京。」

  周勉是不會放任母子兩個獨自回京的,也不想留她們獨在縣衙裡過年。

  白夏微笑著說:「天氣冷,記得多添些衣物。尤其是稱心,他還小,千萬要多加看護。」

  方婆子在旁邊連忙點頭,「可不是,小孩子嬌弱,福田縣到京城路途遙遠,我這心裡想想都不落忍。」

  夏氏想到什麼,開口道:「可帶了水?這孩子自小出生在福田縣,就怕一朝回到京城不適應,將福田縣和京城兩地的水摻著喝,小孩子吃了不鬧騰。」

  這是福田縣這邊的一個說法,若是出遠門就帶著自家的水,然後和別的地方的水摻著喝,可以防止水土不服。

  錢韻不知道有這個說法,一時有些著急。

  雷花自告奮勇,「我去店裡灌一壺水來。」

  白夏:「......。」

  那得灌多大一壺水啊,此去京城得十天半個月呢。

  雷花沒有灌一壺水,而是挑了兩大桶水來,「周夫人,這些水足夠你們喝到京城了。」

  眾人:「......。」

  錢韻溫柔一笑,真心道謝。

  下人們一趟接一趟地船上碼頭兩邊跑,白家足準備了二十個罈子,有泡菜、有鹹鴨蛋松花蛋、有十三香等等。

  隻要家裡有的,方婆子都讓人拿了兩份。

  一份給京城的帝後,一份給周勉。

  白老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擡搖椅的下人,「小心著點,別磕了碰了,輕輕擡起,輕輕放下。」

  生怕他們不小心把搖椅碰著了。

  擡搖椅的下人覺得自己擡的不是竹子做的搖椅,而是燒製成竹篾樣子做的瓷椅!

  一摔就碎!

  「河邊風大,你們快上船吧。」

  錢韻握了握白夏的手,隻覺得無比惆悵,「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白夏眼有些發酸,扯了扯嘴角,「肯定會有再相聚的一天。」

  「稱心吃不得風,快上船吧。」

  將錢韻送上船,白夏走向一直等在一旁的司馬宸。

  司馬宸擡手幫白夏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又將帽子給她戴上。

  「帽子也不知道戴,你倒是不怕寒風颳得腦袋疼。」

  白夏朝他笑笑,「等著你給我戴呀。」

  司馬宸忍不住勾唇一笑,將這寒冷的風都融化了。

  「阿宸,早去早回。」白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腦子一動,嘴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司馬宸笑的勾人,眼神時刻不離她,一想到要好幾個月不能見就覺得煎熬。

  將她被風吹到臉頰上的頭髮攏至耳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玉佩放於白夏的手掌心。

  「我把小七留給你,有什麼事拿著這塊玉佩可以調控福王府下所有的產業。」

  白夏握著那塊玉佩,溫潤的觸感,「你倒不怕我把你福王府的錢財捲走跑路。」

  「求之不得。」

  白夏:「.....哪有人天天盼著被劫財。」

  司馬宸認真地看著他,「還可以劫色。」

  白夏:「......。」

  「趕緊走吧你。」白夏嗔怒地瞪他一眼。

  剛起來的離別愁緒就被眼前這人打斷了。

  看她心情好轉,司馬宸這才放心了。

  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等我回來。」

  「嗯,一路保重,記得按時吃藥,了塵說了你那湯藥還不能停。」

  「我知道,風大,你快回去吧。」

  白夏站在那裡沒有動,「等你們走了我再回去。」

  船隻漸行漸遠,直到看不清了白家人才轉身回府。

  氣氛有些低迷,「唉,也不知道這往後還能不能再看見周大人了。」

  「阿奶,周大人年後還會回來一趟,你若想見也是能見的。」

  方婆子有氣無力道:「我說的是這個嗎?」

  白夏也知道她阿奶的意思,她這不是想調節調節氣氛嘛。

  顯然,氣氛調節失敗。

  深吸口氣,一擡頭就見白勇一個人坐在那裡樂呵,「爹?高興啥呢?」

  白勇摸摸自己的臉,「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有!

  在一群因離別而悵然的人裡頭,白勇收斂著的喜悅依舊特別明顯。

  不等家人回答,白勇就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幅畫,「這是阿宸臨走時給我的。」

  不出白夏所料,就是前幾日司馬宸畫的那幅鄉村田園圖。

  上次看的時候還未著色,上色的畫更顯靈動。

  「乖乖,阿宸這畫的像真的一樣。」

  方婆子的手在畫上拂過,捨不得下手碰,怕把那畫碰壞了。

  白老頭湊在另一邊,「可不是嘛,這麼好的畫給你這個憨貨可惜了,裱好了掛我們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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