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忘啦,之前您曾命令那張河去燕山打探情況,可是有弟子回報,那張河出了燕山之後,并沒有來我宗禀明情況,而是直接返回了矛山。
我看那幾個矛山太上前來八成就是因為此事。
”
心腹再次笑着提醒。
屠氏也随即想起來,确有此事。
當即召回弟子在此吩咐道:“那就去把那幾位矛山太上請到偏廳,我稍後就過去見他們。
”
……
片刻之後,矛山的幾位太上都被帶到了偏廳。
幾位矛山太上,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見到了,那位屠夫人,十分興奮,覺得倍有面子。
哪怕見面地點是在偏廳,依然很高興。
“蜀山就是蜀山,大宗就是大宗,哪怕隻是偏廳也如此輝煌大氣,這才是大宗氣象!”
一路上幾位太上絲毫不吝啬谄媚之言,尤其是那位張家的小張太上,那谄媚的話,聽得其他幾位太上都是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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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卻還隻能尴尬的跟着附和着,心中暗道:“師弟,你可别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在諷刺人家怠慢我們呢。
”
果然領路的蜀山弟子聽得這話,臉色當時就有些不好,把他們帶到偏廳之後,連茶也沒上一盞,便冷淡的道:“幾位在這裡等着吧,我家夫人把庶務處理完了,就會來見你們。
不要覺得偏廳見你們是怠慢你們,我蜀山可不是什麼小門小宗是有規矩的,偏廳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
這下小張太上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更加謙恭的道:“不敢不敢……”
周圍蜀山弟子見他們這樣都是一陣鄙夷的嗤笑。
“什麼玩意嘛,就這還太上呢?
”
“呵呵,蜀山那種破落宗門,可不就是這樣嘛。
”
給他們領路的蜀山弟子也是嘴角微掀,呵呵一笑,然後便徑直走人,甚至都沒有請他們入座。
這下便是董、王、宋等幾位太上也有點難堪了。
“這蜀山的待客之道也未免太刻薄了吧?
”
刨除矛山太上這個身份,他們這些人好歹也是僞神境的存在啊。
在神境不出之前,他們也算是頂級的存在了,怎麼這麼怠慢。
現在他們就這麼尴尬的站在這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門外還有路過的蜀山弟子看笑話。
可是那位小張太上,在矛山的時候感覺不可一世,此時卻無比乖覺。
哪怕這樣被晾着也絲毫不覺尴尬,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背着手四處打量,一臉很欣賞的樣子。
可關鍵是這偏廳内,還真沒什麼藝術品之類的,你在欣賞什麼呢?
其他幾名太上都無語了,甚至有些佩服這家夥,别說,就這份“寵辱不驚”就很厲害。
于是也都有樣學樣。
以至于屠氏來到偏廳的時候,看見這幾人一臉陶醉的對着一株綠植微笑都禁不住一愣,這幾位腦子沒問題吧?
這就是一株普通綠植,居然能夠陶醉成這樣?
“咳,幾位矛山太上很喜歡綠植?
”
“啊?
嗯……”
幾人聞言都有些尴尬……你以為我們想啊,關鍵是你這偏廳布置的也太中規中矩了,你好歹也挂一副字畫什麼的啊。
不過轉瞬就恢複了自然。
老張太上一臉淡然的點點頭,微笑道:“夫人見笑了,吾等平時确實比較喜歡一些花花草草,見這株綠植長勢喜人,一時見獵心喜。
”
“哦……”
屠氏點點頭,瞥了一眼那株明顯有些蔫頭耷腦的綠植,甚至她的目力都能看到有幾片葉子已經有些枯黃了。
你管這叫長勢喜人,諷刺誰呢?
屠氏臉色有些不好,瞥了一眼負責這偏廳内務的弟子,随即不冷不熱的往主位上坐了下來,這才看了幾人一眼道:“諸位來我蜀山不知有何指教啊,不會就是來看我蜀山的綠植長勢是否喜人吧?
”
這下輪到老張太上尴尬了,左右看了看,那意思是……你怎麼也得請我們坐下,然後上杯茶吧?
可是屠氏卻好像沒看見他的表情一樣,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咳,那個……”
老張太上縱然心裡很郁悶,但奈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見屠氏不理會他,隻能尴尬的咳嗽一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吾等此次來蜀山确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夫人,以及蜀山諸位通報……”
他說着忽然偏頭看了一眼李家的一位太上道:“李師弟,我這兩日嗓子有點不好,要不還是你來向夫人說明吧。
”
“啊,我……”
李家太上心中一陣腹诽,趕緊推诿道:“别别,我一貫不善言辭,要不還是小張師弟來說吧……
或者董師弟……”
屠氏一看他們支支吾吾互相推诿,頓時臉色一沉,不悅的道:“幾位到底有沒有什麼要事,要是沒有,請恕本座不能奉陪了。
”
說着站起來就要走。
董、王、宋、李等幾位太上見屠氏如此冷淡,心中忽然對這次蜀山之行有點不太看好了,之前的興奮蕩然無存。
早知道蜀山等大宗不把他們矛山放在眼裡,但是這态度也未免有點太過無禮了。
不過要是就這樣讓屠氏走了,那麼他們這趟不是白跑了。
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
而屠氏自然也不是真要走,隻不過是故意拿捏他們一下,給個下馬威而已。
一看火候差不多了,旁邊心腹連忙打圓場道:“夫人,這幾位矛山太上遠道聯袂而至,肯定是有要事。
不妨再容他們一二吧。
”
随即又對幾人道:“幾位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吧,不要支支吾吾,如今我家宗主正在閉關,夫人掌管蜀山上下。
又有宗門聯盟的雜務,實在繁忙。
另外你們也不要覺得我家夫人怠慢你們,此事要說還是要怪你們矛山那位張河長老。
之前我家夫人命他去打探一下消息,結果到現在也不見他的音信,若是人人都這樣,那宗門聯盟還有存在的必要了嗎?
”
這話一說,一衆矛山太上神色都是一變,但心中的尴尬和對蜀山冷淡的怨言卻瞬間都被化解了。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張河那孽障,這就難怪了。
那位小張太上連忙躬身施禮,“夫人贖罪,此事确實我矛山弟子的不是,而我們此來就是與此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