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波久久消散。
待餘波散盡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立即投射了過來。
戰場已經被摧毀的面目全非,留下一個無邊無際,大如湖泊一般的巨坑,在巨坑底部隐隐有岩漿流淌出來。
巨坑之上,兩道身影,淩空而立。
許辰面色慘白,嘴角正有鮮血流淌而出,但他周身的氣息依舊極為強大,他擡手随意擦拭嘴角的鮮血,嘴角一咧露出染血的牙齒,低沉的聲音随之響徹,傳入在場每一人的耳中。
“泣血刀聖,三招之約已過,還要再戰嗎?
”
泣血刀聖盯着許辰,面色劇烈變化,時而震撼,時而不敢置信,時而殺意彌漫……
“如果你想戰,我奉陪到底!
”
許辰向前踏出一步,聲音铿锵有力。
泣血刀聖握刀的右手緊了緊。
他現在很想趁勢擊殺了許辰。
但話已放出,現在出爾反爾的話,他的名聲還要不要?
“戰或不戰,你先考慮一下,先容我宰兩個人!
”
話落,許辰看向灰衣老者與那青衣中年。
這兩位準聖見許辰目光看來,面色陡然大變。
下一刻。
二人毫不猶豫的轉身便逃。
許辰能夠接下泣血刀聖三刀而不死,已然證明了實力,他們二人此刻哪怕聯手,也是沒有一絲勝算。
“哼~”
許辰冷哼一聲。
聲如雷霆般在兩位準聖腦海中炸響,兩人身軀不由一顫,速度也是不由的停頓了瞬間。
也就在這個時候,許辰出劍了,兩道雪白色的劍氣飚射而出,一閃之下,噗噗兩聲,兩位準聖身上同時飙血。
兩位準聖身受重創,後背的劍痕皮肉翻卷,險些把他們二人斬成兩截。
準聖生命力強大,縱使這樣的傷勢,也未危及到二人的性命。
受傷後的二位準聖,吓的頭也不敢回,拼盡全力的逃亡。
這一幕看的遠處衆人目瞪口呆。
這二人好歹也是準聖強者,面對許辰之時,怎麼如此不堪。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許辰再次出劍了,這一次,他的目标是青衣中年,隻見他一劍揮出,噗嗤一聲,青衣中年身後又多出了一道猙獰的劍痕。
許辰身體疾沖而出,追上青衣中年,斬出了第三劍。
“不要……”
青衣中年驚恐大叫。
然而。
他聲音還未落下,噗嗤一聲,劍光已經劃過他的身體,将之斬成兩截。
斬殺青衣中年,許辰動作不停,向着灰衣老者殺去。
“泣血刀聖,救我,求求你救我一命,隻要你救我一命,我願意加入你們……”
見許辰殺了青衣中年,又向自己殺來,灰衣老者吓的亡魂皆冒,向泣血刀聖求救。
泣血刀聖原本還在遲疑要不要繼續對許辰出手,聽了灰衣老者求救的話,臉上掠過一抹笑意,旋即身子一閃,擋在許辰身前。
“許辰,你不能殺他!
”
許辰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泣血刀聖,面色逐漸轉冷,道:“此人我一定要殺呢?
”
“我保定他了!
”
泣血刀聖冷笑道。
許辰道:“看來你我之間的戰鬥無法避免了!
”
泣血刀聖道:“如果你執意要殺他,我也隻好對你出手了,許辰,你雖然接我三刀而不死,但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
遠處衆人見許辰與泣血刀聖拔劍弩張,一個個吓的大氣都不敢喘。
同時,他們也在期待着,期待着許辰與泣血刀聖爆發生死沖突。
就在二人對峙之時,整片靈溪宗遺迹猛地搖晃了起來。
緊接着。
“轟隆~”
驚天動地的爆發聲才遲遲傳來。
“怎麼回事?
”
衆人心中都是一驚。
連對峙中的許辰與泣血刀聖,都是下意識的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在那遺迹最深處。
一座靈峰悍然崩塌。
随着靈峰崩塌之後,滔天般的屍氣沖天而起。
屍氣如雲如霧。
瞬息之間。
已然遮蔽了半邊天。
“好濃郁的屍氣,這是怎麼回事啊?
”
“靈溪宗遺迹之中,怎麼會有如此濃郁的屍氣?
”
“當年靈溪宗到底發生了什麼?
”
“……”
一道道驚呼聲從人群中響徹。
在那滔天的屍氣之中,人們看到了一道道雙眼赤紅的身影。
許辰眉頭微皺。
他也看到了這一幕。
而且因為精神力強大的緣故,他看到的比其他人都多,都清晰。
在那滔天屍氣之中,是一道道數之不清的身影,那些身影身上毫無生氣,有的隻是濃郁的屍氣與死氣,但是他們卻能如同活人一般自由行動。
“這是屍變嗎?
”
“難怪進入靈溪宗遺迹以來,很少看到靈溪宗武者的遺骸,原來他們……”
“十萬年前靈溪宗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個聖級勢力頃刻之間覆滅,而十萬年過去之後,他們卻以屍僵的形式重新歸來。
”
許辰喃喃自語。
臉上流露出了凝重之色。
很快。
屍僵大軍最前面的十幾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
他的目光落在那十幾道身影之上,仔細打量幾眼之後,面色陡然劇變,“聖人級别的屍僵?
”
就在這時,屍僵大軍前方那十幾位聖人級别的屍僵,竟然同時掠了出去,殺向一位老者。
那老者鶴發童顔,身材佝偻,許辰曾在靈溪宗遺迹外看見這位老者。
老者是個聖人。
然而。
此時此刻,這個老者許是離屍僵大軍太近了,竟然被十幾位聖人級别的屍僵盯上。
鶴發童顔的老者實力很強,但他運氣很不好,被十幾位聖人級别的屍僵盯上,結局已然注定。
在十幾位聖人級别的屍僵圍攻之下,那位鶴發童顔的老者,隻是堅持了兩三個呼吸,便是血染天空。
令許辰瞳孔微縮的是,鶴發童顔的老者不僅死了,死後屍體還被屍僵分食了。
凡是見到這一幕的人,面色都是大變。
強大自負的泣血刀聖,見到鶴發童顔老者身死的一幕,臉色也是忍不住的一變,然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有多遠逃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