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雞,我要雞雞,給我雞雞!
”
“哪來的傻逼,渾身惡臭,滾!
”
南行路上,一名披頭散發,渾身惡臭的傻女人,攥着一個别人施舍,帶有辣味玉米面窩頭,被路人一腳踹倒在地上。
傻女人眼色惡毒,嘴裡發出聲音很小的男人聲音:“我朱思勃淪落至此,都是拜你衛淵所賜!
早晚加倍還回來……”
朱思勃說完,忍着惡心咬了一口窩頭,滿嘴辣味。
這些天他裝瘋賣傻,沿街乞讨,吃的都是搜飯,這種辣味窩頭他吃得最多。
大魏南旱北澇,糧食不少都發黴了,這種就是玉米發黴,磨成玉米面做成窩頭的味道……
此時在雍州首府,兩萬蟒雀吞龍,帶領着五萬新征來的将士,因為之前都是司馬家的精銳,所以都不用訓練,換上衛家軍的服裝直接就能作戰,在公孫瑾、糜天禾、許溫、崔闊四大謀士帶領下,迅速分成四路占領首府城池,東南西北四個門樓。
這些城牆上的司馬軍,看着曾經袍澤兄弟,一個個表情懵逼。
“王五?
趙六?
你…你們怎麼穿上衛家軍的衣服?
”
“跟着司馬家受傷就被抛棄,咱們兄弟就會打仗,其他賺錢手藝都沒有,不加入衛家軍就得餓死!
”
“兄弟,我身邊這些可都是蟒雀吞龍!
”
“十個新兵打不過一個老兵,十個老兵打不過一個精銳,十個精銳打不過一個王牌,十個王牌打不過一名蟒雀吞龍。
”
“真打起來,就你們這五萬多人,收拾掉你們不過是時間問題,看在曾經是兄弟,我們手上你們都捐錢了,别抵抗了,我們保證不會讓你們受傷,當然如果想脫離背信棄義的司馬家,投身我衛家軍,兄弟姐妹,妻兒老小家人都能帶去北冥,我肯定雙手歡迎你,咱們今後繼續做兄弟。
”
“這…這……”
“别忘了衛公愛兵如子,不說平時軍饷待遇是其他軍的雙倍,就連受傷以後,衛公也會自掏腰包給傷殘将士每月發銀子,這不比待在司馬家好?
别忘了他當初怎麼對待我們,今後就能如何對待你們!
”
城牆上的司馬軍紛紛放下兵器,還有一小半人直接選擇加入,畢竟之前司馬封做的事,的确他讓他們寒心。
司馬家府邸外,衛淵帶領督天衛,以及衛淵軍将整個司馬家包圍,同時還把之前挖的地洞堵住……
司馬家大門緊閉,會議廳内坐在主位的司馬封,惡狠狠地用力拍打桌子。
“報告!
”
“大少爺,衛淵已經拿下四個城門,城牆上的五萬司馬軍,已有兩萬被俘,三萬投降加入衛家軍。
”
“媽的!
”
司馬封一腳踹在斥候身上,歇斯底裡地大罵道:“叛徒,都他媽是叛徒!
”
“還不是你自己吝啬,不給傷殘将士撫恤金,導緻司馬軍營内的将士心寒……”
在場之人看着發瘋,癫狂的司馬封,無不心中暗道,但卻低下頭誰都不敢說出來。
“報告!
”
一名斥候跑進來,看到司馬封毆打自己的同伴,吓得扭頭就跑,但卻被司馬家高手重新抓了回來。
“說!
”
司馬封擡起頭,雙目赤紅,遍布血絲,伺候吓得渾身顫抖,屎尿齊出。
“大…大少爺,之前跑出去剿匪周壽尕的十萬司馬軍,接到消息後已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估計半天時間即可返回。
”
“還有雍州地區的守城軍,已經開始集結兵力,距離我們最近的需要半天,最遠的需要兩天時間。
”
司馬封點了點頭,下令道:“讓司馬家内所有能喘氣都出去堵門,用命堵門,隻要能堅持半天時間,我們和衛淵的身份就互換了,到時候不是他來圍剿我們,而是我們圍剿他!
”
“遵命!
”
司馬家雜役、家丁、老媽子、婢女……哪怕是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司馬家大小姐,甚至幾歲的孩童也都跑出來堵門。
門外,一群衛淵軍在用攻城槌撞大門。
“就讨厭這種門閥世家,一個個把自己府邸弄得比城門都結實,逢戰亂就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
”
不遠處,衛淵翹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抽着煙袋。
“用點力!
撞,使點勁把門撞開!
”
一旁老石小聲道:“喜順,不如直接往裡面丢火把算了……”
衛淵斜着眼睛看着老石:“我現在不是喜順,你應該叫我義父!
”
“你個喜順裝逼了啊,我叫你媽的義父……”
沒等老石罵罵咧咧的說完,一旁袁老輕咳兩聲,葉無道手中劍拔出一半。
老石連忙改口:“義父!
你就是我義父,咱們用火把往裡面丢吧,他們想堵門就無法救火,想救火就不能堵門!
”
“就按照老石說的辦,傳令下去,用火把往司馬家裡面丢!
”
銅川明月山的刀匪,由馬祿山親信帶領吆喝着砸窯,沖下山直奔之前銅川,因為守城将軍帶領将士趕赴首府,所以門口的那點守軍,連關閉城門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五名配合默契,實力強橫的高手打暈。
緊接着刀匪一路殺進銅川,路上百姓紛紛驚聲尖叫地逃跑,但好在刀匪并沒有濫殺無辜,而是直奔本地知府家中……
五十多歲的知府,光着被五花大綁帶走,同時知府家中的金銀細軟,珠寶翡翠,一件不留全部打包帶走。
距離銅川二十裡的地方,有五萬部隊全速行軍,忽然一名斥候跑過來。
“将軍,剛飛鴿傳書,刀匪下山沖進銅川,你父親銅川知府被帶走,同時家中的所有女性,以及錢财全都被帶走!
”
“什麼!
”
将軍連猶豫都沒有,當即下令:“調頭!
立即調頭回城!
”
副将連忙道:“将軍,那司馬家的命令怎麼辦?
”
“管他什麼司馬家,我父親和妻女,妹妹都被刀匪綁走了,最重要的是我家積攢幾代人的銀子啊……”
類似這種事情,在整個雍州各城池都有發生。
馬祿山害怕自己手下有司馬家間諜通風報信,把自己手下全部人都派了出去,三五個人一組,互相監督,生怕壞了衛淵的計劃。
各刀匪隊伍,明面上由馬祿山的親信指揮,但實際上真正指揮者是衛奇技。
首府城牆,一名名沒投降的司馬軍,被五花大綁挂在城門口上。
“兄弟,綁緊點,别給我掉下去了。
”
“放心,我用的是綁牛的繩子,同時系了十多結,保證萬無一失!
”
“那還好,如果僵持很久的話,記得給我拽上來喂點水,對了,我要吃肉夾馍,要肥瘦不加青椒!
”
“妥了,我這就幫你買去。
”
全速返回的十萬司馬軍,離老遠就能看到一名名兄弟被吊在城牆上,同時曾經的兄弟穿着衛家軍的軍裝,站在城牆上往下放沒有箭頭的箭矢。
“如今各為其主,咱們都不要手下留情,如果你們敢過來,那必會遭到萬箭穿心,同時如果你們真的在乎自己兄弟,就退後五十裡,否則我就割斷繩子摔死他!
”
“兄弟,我要拉屎,你快把我拽上去!
”
被吊在城牆上的司馬軍将士喊了一聲,很快便被拽了上了,松綁後跑向茅房……
領頭的司馬家高層無奈搖頭:“騙傻子呢?
不要在乎這些人,沖!
”
然而所有司馬軍将士皆是站在原地,雙目憤怒地看着他。
“之前兄弟們手腳筋被挑斷,你們司馬家連撫恤金都不給,如今兄弟們被吊在城牆上,你們司馬家還要犧牲他們,咱們大家夥為你司馬家征戰,你司馬家有沒有把咱們當人!
”
“對啊,咱們現在對司馬家已經寒心了,如果你不撤退,大不了這兵不當了,我也去投奔衛家軍!
”
将軍眉頭緊皺,雖然他姓司馬,是司馬家的高層,但他同時也是這支軍隊的将軍,管理者。
之前讨要撫恤金就是他帶頭了,司馬封的做法讓他很是不滿,但卻又沒有辦法。
他很清楚,自己都很不滿,手下将士肯定心也寒了。
如果今日他沖進去,今後這兵也就沒法帶了,肯定将士們會聯名彈劾自己。
同時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隻有十萬人,城牆上可還有兩萬蟒雀吞龍在,而且那傳說的八百衛奇技也讓他打心底懼怕。
十萬人絕對是打不過蟒雀吞龍與衛奇技的,再加上幾萬名投降的前司馬軍精銳……
作為司馬家高層,司馬家越強大他越高興,但如果代價是要他的命,那麼還是算了……
将軍猶豫再三,對身後将士們點點頭:“撤退五十裡,等其他守城軍到了再攻城!
”
“謝将軍!
”
司馬家全體開心地往後撤退,城牆上許溫等人看着糜天禾。
“你怎麼知道他肯定會撤退?
”
糜天禾得意地道:“犧牲一個人可以救十萬人,你們覺得應該做嗎?
”
“當然應該!
”
“那如果犧牲的是你呢?
”
“我?
”
所有人指了指自己陷入沉思。
糜天禾大笑道:“不用回答,人都是自私的,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其實你們讀書人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提筆寫盡天下事,不肯低頭看蒼生!
”
糜天禾大笑着轉身離開,一群謀士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有一天被這個下三濫的毒士上一課。
”
“三人行必有我師,天禾在某方面還是很有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