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是舍得我死,媳婦心疼我了,真高興。
”
趙秋意手裡拿着針,真想将他的嘴巴先縫上。
“别說話,省點兒力氣。
”她沒好氣道。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上都少有血色。
隻方才被她咬的嘴角是鮮紅的,像咬了一片紅梅。
慕晏離心中滿是感慨,也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自己上輩子一定沒少積德,這輩子才能遇上她。
在這異鄉之中,如果今晚遇到的不是她,他真害怕自己無法活下來。
“我這是,上錯了賊船。
”他聲音低低的給她解釋。
趙秋意用銀針給他封住穴道止血,又用剪刀剪開了他的衣服,将他的傷口露出來。
接着是給縫傷口的針消毒。
這麼長的口子,要是不縫起來好不了。
“你接着說,我聽着。
”
她認真的給他處理傷口,沒有麻藥,針穿過皮肉的滋味兒真的很疼,可他忍着,眉頭都沒皺一下。
嘴裡向她說着離開家後,那一路的經過。
原來,起先他确實跟着那姓黃的老闆去了江南,本來說好的,去江南辦一批貨,運到京城交給買主,這筆生意就算完成。
他們來了京城已經有些日子了,一直不見買主出現。
就今日白天,那買主才突然現身,就在他們隔壁交易。
他在外邊,也不知道黃老闆和裡邊的貨主談了些什麼,突然就打了起來。
其他人都被抓了,就他一個人跑了出來,還受了傷。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等他講完,趙秋意也給他處理好了傷口。
她将他的衣服重新穿上,又蓋了被子。
“這麼說,是你跟的這位黃老闆有問題,指不定幹的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
”
慕晏離仔細想了想,點頭,又搖頭:“不知道,我隻負責幫着搬運貨物,還有他們的安全。
至于生意方面,我就不清楚了。
”
回想這一路發生的事,還有昨夜,他又說:“或許吧。
”
“那大哥知道嗎?
”
慕晏離道:“大哥不知道,黃老闆是有些名氣的商人,在外人看來,做的都是正經買賣。
若不是這次出事,我也不知道他的買賣還有問題。
媳婦兒,這事兒你别告訴大哥,大不了以後咱們不給黃老闆做活了。
”
趙秋意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
要是大哥知道他險些害得弟弟丢了命,不得自責死。
“哎,你想問的,我告訴你了。
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哥二哥呢?
是不是等我走後,你又被大哥趕走了?
”
微弱的火光之中,他緊緊的注視着她的眼睛。
若真是這樣,他甯願再挨十刀。
趙秋意噗嗤一笑,坐床邊坐了下來。
“你瞎想些什麼呢?
我既然答應了你不會走,他趕我一定不走。
”
“那你現在……”
趙秋意歎道:“說來話長,我呀,是跟二哥來的京城,他這會兒就在前邊屋睡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
“跟二哥來的?
”
“是呀,村裡抓壯丁,大哥被抓了。
他說我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正巧二哥趕上恩科中了舉人,要到京城來參加三月的春闱,這不,我就領着狗子,坐着牛車跟着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