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萬将軍嘴巴裡咬上麻團子,上麻藥,傷口消毒,工具消毒……清理傷口,縫合止血,擦上利于傷口愈合的藥,上繃帶。
全程下來,那手上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幹淨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因為特殊的麻藥作用,就連病人在縫合過程中也沒有遭受多大痛苦。
冷靜如她,這套熟練的治傷手法,真的隻是普通的村姑嗎?
慕修遠看着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遠處兩軍正在交戰,他不能久待,看了一會兒便又轉身去了戰場。
趙秋意這廂,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萬将軍,您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
“那我……哎喲。
”萬将軍激動得想要坐起來,又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
趙秋意急忙道:“不能動,這麼嚴重的傷口,又在舊傷之上,估摸着你這兩三天都不能下來。
”
“啊?
兩三天,我可覺得不怎麼疼了。
”
剛還想誇趙大夫醫術了得呢,沙場之上這麼多年,身上刀口無數,從沒那一次好得這麼快過。
然,這是他的錯覺。
趙秋意說:“因為我用了麻藥你才不疼,一會兒麻藥的藥效過了,可勁兒疼。
”
萬将軍:“……”
“那你多給我一點兒麻藥。
”
“不行,麻藥的用量十分嚴苛,用過了量會影響到傷口愈合的。
”
趙秋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吩咐萬将軍身邊的人。
“不要移動将軍,讓他就在這裡躺着吧,等可以動了,我會告訴你們。
”
“那……”那小士兵不好意思的說:“要是将軍要上茅房怎麼辦?
”
萬将軍黑着臉,想爬起來給他一巴掌。
這等小事怎麼能問趙大夫?
她是女大夫。
趙秋意并未覺得尴尬,隻笑了笑說:“問得好,險些忘了告訴你。
将軍如果要上茅房也不能下來,若是這傷口不小心再崩開,神仙也救不了。
”
“啊……?
那怎麼辦?
”
“自己想辦法。
”
衆人:“……”
……
這一輪打下來,雙方傷亡慘重,到處都能看到哀嚎的傷兵。
到了第六天,一場瓢潑大雨沖刷了兩軍戰士的血,雙方突然很默契的停了下來。
這樣也好,一場雨,讓将士們喘一口氣。
隻是,又過了兩三天,華陵告訴趙秋意說,軍中出現很多燒咳嗽的人,嚴重的還拉肚子。
對病疫敏感的趙秋意,心中大感不妙,問:“有多少人?
”
“挺多人。
”他說。
趙秋意說:“醫學是很嚴謹的,别挺多的,我要具體數字。
你去統計一下,有多少人燒,多少人咳嗽,多少人拉肚子,或者三樣症狀都有又是多少人,盡量具體一些。
”
看她如此重視,華陵也認真起來。
“好,我這就去。
”
華陵沖出了帳篷,慕修遠進來了。
他在帳篷外聽到了趙秋意和華陵的對話,凝眉問道:“會不會是瘟疫?
”
趙秋意揉着眉心歎道:“正是深秋季節,這個季節一場大雨後什麼都有可能。
”
總之,很可能滋生一些難除的病菌影響人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