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同樣被綁着手,走在許三郎的身邊,開口說道,“看來許文宇這次為了抓咱們,下了一番功夫啊。
”
許三郎眼睛微眯,眼裡閃過一絲殺意,開口應道,“放心,咱們不會有事的,隻是你又要跟着受罪了。
”
程曦跟許三郎才說兩句話,那一旁的官兵便氣勢洶洶的道,“嘀嘀咕咕什麼,快點走。
”
天氣炎熱,下午的太陽又大,程曦穿着一身紅嫁衣,真是熱的夠嗆,臉也曬的紅紅的,加上還是早上吃了饅頭,又餓又累,卻還是不得不努力拖着疲憊的身子,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許三郎看着心疼,心裡更是惱恨那許文宇,原本是自己跟程曦拜堂成親的日子,都被這人給破壞了。
晚上的時候趕到了一家鎮子上,鎮上的人看到一群官兵押着十幾個人,前頭兩個還是穿着大紅吉服,且相貌如此出衆,都忍不住好奇追着他們圍觀,聽得一行人居然是兇悍的土匪,這才吓的躲得遠遠兒的。
胡炎找了一家鎮上的客棧歇腳,許三郎他們被關進了一間柴房,那些勁裝男子被胡炎派到了柴房門口守着,倒是謹慎的很。
許三郎自己靠坐在牆邊,讓程曦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開口說道,“再堅持兩天,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咱們的。
”
程曦将頭埋在許三郎的懷裡蹭了蹭,閉着眼睛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晚上店小二給他們送了些雜面馍馍跟水過來,一行人也隻能将就着填一填肚子。
休息了一晚,程曦總算是覺得比昨天好了些,隻一早又被押着開始趕路,漸漸的太陽越來越曬,程曦已經被曬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半邊身子靠在許三郎身上,靠着許三郎才能支撐着繼續前行。
許三郎等人放慢了腳步,那押送他們的領頭官兵過來正準備催促,隻看到許三郎那滿是戾氣的眼神,突然吓的有些不敢開口了,還是閉上了嘴保持沉默,幹脆睜一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晚上仍舊是被關在柴房,許三郎看着程曦因為暴曬有些發紅的臉,還有那略顯疲憊的面容,心疼的道,“月城離梨花村不遠,餘公子送信若是及時,最多明天月城就會有人來救咱們了。
”
程曦靠在許三郎身上,眼睛微閉,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之後又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你那個四叔許文宇,你絕對不能放過他。
”之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程曦是半夜裡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的,隻醒來後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程曦心裡想着,自己怕是中暑了。
靠在許三郎胸前,程曦聽着外面的打鬥聲,開口說道,“怎麼回事?
”
許三郎伸手摟住程曦,開口應道,“醒了?
”
程曦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能動了,而且自己是被許三郎抱在懷裡的,程曦疑惑道,“救兵來了麼?
”
許三郎搖了搖頭,問道,“覺得怎麼樣?
哪裡難受?
”
程曦有氣無力的道,“恐怕是中暑了。
不是救兵?
外面怎麼回事?
”
許三郎說道,“阿奕他們沖出去了。
”
程曦艱難的轉過頭,才發現原來柴房裡除了他跟許三郎,一個人都沒有了,程曦很是擔心的道,“就阿奕他們幾個能對付那麼多人麼?
”
許三郎應道,“忘了阿奕最擅長什麼了?
不用擔心,等他們收拾了那些一群人,咱們就離開這裡。
”
程曦輕輕嗯了一聲,實在疲憊,有氣無力昏昏沉沉的窩在許三郎懷裡,不再開口。
沒一會兒阿奕就推開了柴房進來,開口說道,“主子,那些人實在難對付,您帶着夫人先行離開,咱們斷後。
”
許三郎點了點頭,抱着程曦跟上阿奕的腳步,趁着夜色偷偷從後門出去,門口守門的官兵已經全部被阿奕放倒倒在地上,有一匹馬停在門口,阿奕伸手從懷裡掏了個荷包遞給許三郎,便開口催促道,“主子您們快離開,我帶着大家攔住他們。
”
許三郎看着阿奕開口說道,“你們自己小心,不準丢了命。
”
說完便抱着程曦翻身上馬,趁着夜色,一夾馬腹,融入了黑暗中。
程曦清醒了沒多久,又在馬疾馳的颠簸中漸漸昏睡過去,等到再次醒來,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山崖。
“醒了?
來喝點水。
”
程曦轉過頭,便見着一旁的許三郎,還穿着一聲大紅的吉服,隻那大紅吉服已經變的破破爛爛的,很是狼狽,臉上也有些被劃破的血痕。
程曦就着許三郎遞到嘴邊的樹葉喝了點水,才聲音沙啞的開口問道,“咱們這是在哪兒?
”
許三郎歎息一聲應道,“咱們被那些人追着到了一座山上,晚上天太黑,咱們連人帶馬墜下了山崖,好在山崖下樹木茂盛,咱們身上這一身繁瑣的吉服起了作用,挂在了樹上,沒有摔死。
”
程曦擔心的道,“阿奕他們呢?
”
許三郎道,“放心,他們應該脫身了,這些人發現咱們之後,那些高手大多都來追咱們了,他們應該能脫身,隻你現在病着,我的腿摔下來時受了傷,咱們怕是暫時沒辦法離開這裡了。
”
程曦擔心的看向許三郎的腿,便見着許三郎的小腿上纏着一圈白布,許三郎将程曦的擔心看在眼裡,輕聲安慰道,“放心,沒傷到筋骨,隻是現在這樣暫時沒辦法離開這裡,而且外面不一定比這裡安全。
”
程曦松了一口氣,許三郎伸手摸了摸程曦的額頭,說道,“還好沒發熱了,可還覺得哪裡難受?
”
程曦搖了搖頭,應道,“隻覺得身上有些無力,我身體底子好,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兒了。
”
許三郎扶着程曦坐起身,程曦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們在一個凹進去的山崖洞穴裡,自己的身下是一堆幹草,應該是許三郎弄的,外面太陽正濃,應該是正午,山崖洞穴口有一個火堆,上面正架着一塊肉。
許三郎順着程曦的目光看到門口烤着的那塊肉,邊站起身一瘸一拐的過去邊說道,“餓了吧?
馬摔死了,咱們倒是有了口糧,我去給你拿過來。
”
程曦也确實餓了,看着許三郎一瘸一拐的走的艱難,想自己站起身過去,卻是發現沒什麼力氣,站起來都困難,隻得坐在原地等着許三郎給她拿過來。
之後兩個人都吃了些肉,又喝了點水,程曦身上的力氣也漸漸恢複了一些。
許三郎卻是拄着一根棍子站起身,那自己身上的匕首遞給程曦,開口說道,“你在山洞裡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
程曦皺着眉頭跟着站起身,“你的腿這個樣子去哪兒呢?
”
許三郎應道,“沒事,去找點草藥。
”
程曦忙過去扶住許三郎,“我陪着你一起去。
”
看許三郎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不待許三郎拒絕的話說出口,程曦便開口繼續說道,“放心,我已經沒事了,再說我一個人呆在這山洞裡害怕。
”
許三郎隻得點頭應下,跟着程曦相互扶持着出了山洞,兩個人在周圍轉了一圈,找了不少的草藥,之後許三郎就帶着程曦去了他之前找到的小河邊,河水清澈,裡面還能看到不少小魚小蝦,有水有吃的,程曦倒是不擔心他們會餓死了。
扶着許三郎在小河邊的樹下坐着,程曦幹脆将身上的吉服三兩下扯了下來,隻穿了白色裡衣,卷起了褲腳,打算去摸個一兩條小魚。
許三郎看程曦一臉興奮的樣子,也就由着她了,折騰了好半天,倒是真讓她摸上來了兩條魚,程曦又拿着刀子,就着湖水将魚處理幹淨,炫耀般朝着許三郎揚了揚,說道,“咱們有烤魚吃了。
”
兩個人再次相互扶持的到了山洞,點燃了門口的火堆,程曦便開始烤魚,魚很新鮮,烤熟之後,即便沒有鹽,也不算太難吃。
許三郎則是搗鼓着帶回的草藥,挑出來幾樣讓程曦自己嚼了,程曦很是嫌棄的說自己沒事,卻硬是被許三郎逼着嚼了幾根藥草才作罷。
剩下的被許三郎用石頭搗碎,敷在了自己的傷腿上,程曦看到許三郎腿上的傷口,隻是挂的很長,并不是太深,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之後幾天,兩個人便一直在這山崖下呆着,程曦把它當做是野外求生,日子過的倒也不算太難受,每天被許三郎逼着嚼草藥,身子也恢複的挺活力,許三郎的腿上了傷也好轉了許多。
隻許三郎卻是并不打算現在離開,幹脆等着救兵來找他們,免得他呆着程曦出去,再遇見許文宇的那些人更麻煩。
看程曦一天蹦蹦跳跳的在這山谷裡也挺開心,許三郎幹脆就安心的跟程曦呆在了這山崖下。
差不多呆了十來天,程曦也有些待不住了,天天吃着烤魚烤肉野果子,實在吃的膩煩了,隻許三郎腿上的傷還沒有結痂,她也不想提離開的事情。
許三郎看在眼裡,正打算帶程曦離開,不想阿奕就帶着救兵來了。
“主子,夫人!
”
聽到熟悉的喊聲,程曦興奮的站在身,站在小河邊大聲應道,“阿奕,阿奕,我們在這兒。
”
阿奕的手應該是受了傷,挂在脖子上,帶着幾個人看到小河邊站着的夫人好好的,還有站在河裡的主子手裡還抓着一條魚,同樣好好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并大聲對并一邊喊道,“二公子,主子跟夫人在這裡。
”
緊接着一群人便朝着這邊急急的沖了過來,領頭的居然是跟許三郎長的一模一樣的歌舒,明明沖過來時還是一臉的擔憂,說出來的話确實特别的欠揍。
“喲,大哥,你跟小嫂子還真是有閑情逸緻啊,居然躲到這裡抓魚,可害的阿奕他們好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