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離婚後,軍閥大佬一夜白頭

第一卷:默認 第172章 盛長裕記恨嶽父的原因

  午飯後,父親叫甯祯去書房說說話。

  甯祯很小的時候,父親每次休沐回來,都會單獨與她聊聊,這在甯家是非常平常之事。

  父親在兒子們面前,很有威嚴,說一不二。
當然在甯祯面前,他也不是個慈父。

  可他對甯祯,和對兒子們又不太一樣,他很尊重甯祯。

  他願意聽甯祯的想法,也很願意把他的見解用對待大人的方式,說給甯祯聽。

  他們平等交流。

  “……我能一起去嗎?
”盛長裕突然說。

  衆人微愣。

  甯祯也愣了愣,看向父親。

  甯州同收斂驚訝,點頭:“我們說些瑣事,督軍别嫌煩就行。

  “我今天陪甯祯回娘家,也沒什麼要緊事,就随便坐坐,聽聽你們聊天。
”盛長裕道。

  态度極好。

  要不然他不知去幹嘛。

  他總不能陪着嶽母和老太太閑話家常。

  甯州同和甯祯一樣,性格很大氣,記恩時間長、記仇時間短,始終記得上次盛長裕擋的那一槍。

  三人去外書房,一開始聊天比較拘束。

  甯州同的外書房雖然比不上盛長裕的寬大,也是五髒俱全。
裡面有個稍間,可以喝茶,還擺放了可以休息的長榻。

  盛長裕起身,随意找了一本劍譜看。

  他不練劍,隻是劍譜上的文字比較少,他看得輕松——全是字的書,他不愛看。

  他一言不發,慢慢翻閱,甯祯和父親聊起瑣事,忽略了盛長裕的存在。

  話題說到了姚家。

  甯祯餘光瞥一眼盛長裕,對父親如實相告:“姚安馳是我殺的。

  盛長裕沒擡眼,又翻了一頁書。

  甯祯解釋原因。

  甯州同很理解,對她道:“他對你殺心這麼重,你要是下不了狠心,就是縱容了他對你的傷害。
你做得不錯。

  隻是有點擔心,“害怕嗎?

  指槍殺姚安馳。

  “又不是沒做過。
”甯祯說。

  盛長裕擡眸看向這邊。

  甯州同吓一跳:“你什麼時候做過?

  甯祯嘴快,說漏了,隻得如實道:“在國外的事。

  盛長裕第一次開了口:“是什麼事?

  甯祯:“有個人,他糾纏我。
他妹妹糾纏我同學。
他們是領主家的兒女,在我們學校頗有權勢。

  “很要緊的同學?

  “是。

  “你說過,有很重要的同學死在大火裡,是那個同學嗎?
”盛長裕又問。

  他還記得這件事!

  甯祯點頭:“是他。

  甯州同看得出甯祯不願意多提,插話說:“結束了就行。
不要怕麻煩,也别惹麻煩。

  甯祯道是。

  父女倆轉移話題。

  甯祯一直有心解開盛長裕與她父親的心結。

  這次時機不錯,甯祯特意把話往糾葛上帶,又有意無意聊起了蘇家。

  “……阿爸,您就是太正直、負責,才耽誤了蘇小姐的傷情。
不僅蘇家記恨您,督軍也記恨您。
”甯祯說。

  甯州同給她使眼色。

  盛長裕再次看過來。

  他合上書,起身拖了一張椅子,坐到了甯祯旁邊。

  他看着她:“别兜圈子,你想問什麼?

  眸色靜,沒有不耐煩。

  甯祯:“督軍,我當初嫁給您,是怕您與我阿爸關系越來越糟糕。
一年過去了,我還是不知你們倆可有緩和的可能。

  上次徐芳渡說,你記恨我阿爸,其實跟她有關系。
她這句話是胡說的嗎?

  甯州同沒打斷甯祯說話。

  盛長裕:“不是胡說。
跟耽誤蘇晴兒的傷無關,我知道那件事不是嶽父的錯,隻是借口發作。

  甯州同微訝。

  這些年,他一直以為自己被記恨,是因為蘇晴兒的死。

  外面也這麼傳。

  “……我心裡放不下的,是西濱的事。
”盛長裕沉吟良久,像是剖開年久的傷疤,有點心悸也有點疼。

  甯州同愣了下,似乎對“西濱”往事有點陌生。

  而後才想起。

  當年西濱縣還不屬于大帥。
它靠近山東,地理位置不錯,又臨海,大帥一直觊觎。

  霸占此地的軍閥,勢力也不小。

  提到攻打西濱,不到十五歲的盛長裕語氣很輕飄,覺得攻打此地如探囊取物。

  那一年練兵回來,大帥叫甯州同帶七千人,順便捎帶上了盛長裕。

  夜裡紮營,距離西濱隻五十裡地,盛長裕突發奇想要偷襲。

  本就隻是路過,甯州同才是主帥,他自然不同意。

  可盛長裕打小一身反骨,他想做誰也攔不住。
他瞞着甯州同,調動了身邊的幾十人,去刺殺西濱的守軍将領。

  西濱有上萬人駐紮。

  盛長裕刺殺沒成功,反而陷在了西濱。
他的人逃出來,叫甯州同帶着所有人去增援。

  一是沒有命令,甯州同沒資格調兵,他隻是帶隊伍回程;二則他們才七千人,沒有帶任何後勤,根本打不赢。

  甯州同嚴厲拒絕了盛長裕。

  盛長裕擅自行動,要受軍法處置。

  最後盛長裕逃了回來,是他身邊的人用命保他。

  他帶過去的五十七人,全部送命。

  其中就有徐芳渡的父親。

  甯州同聽他講此事,很詫異:“你、你怪我沒增援你?

  增援,無濟于事,反而搭上更多的人命。

  甯州同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半分。
他也以為,盛長裕絕對能理解,故而他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盛長裕:“我在二十歲之前,經常會做夢,夢到自己死在西濱的圍困裡。
我無數次想,如果你增援我,能否打下西濱。

  “當然不能!

  “福州叛亂的時候,我才确定,的确不能。
如果換個谄媚點的人,派人去救我,隻會死更多的士卒。
你沒有把我的命看得比旁人珍貴,這是你光明磊落。
”盛長裕說。

  他擡起臉,看向甯州同,“我罕見吃那麼大的虧,一直不願意承認,是我害死了忠心耿耿的随從。

  我把這件事,全部推給‘你不增援’上,好逃避責任。
西濱慘敗,是我的錯,不是你。

  甯州同:“督軍如此自省,我很欣慰。

  甯祯沒想到,盛長裕居然把這事說出來了。

  她看向他。

  盛長裕回視她。

  在這個瞬間,甯祯讀懂了他眼神裡的意思。

  他想要和平。

  跟甯家、跟甯祯的和平。
為此,他願意退一步,甚至付出一切,來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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