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吃了飯，庭院散散步。

　　遇到了幾撥人，遠遠和盛長裕打個招呼，沒敢過多寒暄。

　　還遇到了二叔和二嬸，以及三嬸。

　　“今天長裕生日，大嫂都不安排全家一起吃個飯？
”三嬸問二叔。

　　二叔夫妻倆知道緣故，卻沒多說，隻是道：“長裕不喜熱鬧。
”

　　而後，議論紛紛。

　　不管是二房、三房還是四房，都覺得盛長裕對甯祯更好，甚至比對老夫人好。

　　這個老宅，将來真正的主人，說不定是甯祯。

　　“還是得巴結好她。
”

　　“總管事都對甯祯很客氣。
他是老夫人的心腹，最是機靈。
連他都見風使舵，甯祯能耐很大。
”

　　甯祯和盛長裕已經走遠，溜達一圈回到了摘玉居。

　　上樓時，盛長裕打算先去洗澡，甯祯喊住了他。

　　“上次托大嫂買了禮物，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甯祯把禮盒給他。

　　盛長裕：“是什麼？
”

　　“大嫂說是打火機。
”

　　盛長裕把包裝紙撕開，裡面是個絨布盒子，做工精美。

　　打開盒子，黑色絲絨布上，鑲嵌一枚打火機。

　　小小的，黃金外殼，十分璀璨；中間做成了火焰一樣的圖案，在火焰中心，點綴一枚紅寶石。

　　甯祯瞧見了，尴尬得想要撓牆。

　　好庸俗！

　　大嫂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估計這是她能尋到最貴的東西了。
怪不得她叮囑，督軍不喜歡就扔給甯策玩。

　　甯祯咬唇，去看盛長裕臉色。

　　盛長裕臉上，有點一言難盡一閃而過，繼而他也看甯祯。

　　這個時候，立場要穩。

　　甯祯所有的尴尬都收斂，表情裡帶上幾分殷切：“你喜歡嗎？
”

　　盛長裕：“很喜歡！
”

　　分不出真心假意，這句話答得卻是十分幹脆。

　　甯祯微微笑了下。

　　盛長裕：“這是煤油打火機，比火柴方便，外出帶着它，不容易受潮。
你有心了，大嫂也有心了。
”

　　甯祯笑了笑，趁機湊上來吻他一下：“生日快樂，長裕。
”

　　他回吻了她。

　　兩個人纏綿親吻，甯祯掙紮說想要洗澡。

　　浴室的地面，全是水。

　　甯祯趴伏在浴缸的邊沿，不停求饒，勾得盛長裕難以自持，終于交代給了她。

　　從浴室出來，甯祯換上了睡衣，有點發軟。

　　她還準備了“禮物”呢，恐怕沒力氣施展了。

　　她以為盛長裕忘記了。

　　他才收拾好，躺下後問她：“你不是說要出力？
你打算怎麼出力？
”

　　甯祯：“……你太急切，已經吃完了。
我原本打算給你做一頓飯的。
”

　　盛長裕微愣：“你做？
怎麼做？
”

　　甯祯拉過被子蒙住頭，低聲笑了起來。

　　她覺得他故意問。

　　他分明是懂的，肯定也享受過無數次這樣的服侍，偏偏要逗着她。

　　甯祯不和他鬧，隻顧笑。

　　盛長裕不依不饒，又擺出事實：“等你過生日，我也有禮物送你。
你不可半途而廢。
”

　　鬧了半小時，甯祯的體力恢複，翻身騎在他身上，彎腰與他親吻。

　　盛長裕生日的夜晚，有點寒涼，碧穹晴朗無雲。

　　無月，點點星芒落在陽台乳白色的欄杆上，室内窗簾緊閉，隻開了一盞小小橘色台燈。

　　因在浴室裡“吃”了一頓，盛長裕耐力驚人，快要把甯祯折磨死了。

　　收場時，甯祯幾乎暈倒。

　　她不到八歲就會騎馬，每次都挑高頭大馬，卻從未像今晚這樣吃苦。

　　盛長裕扶住她的腰，在她力竭的時候幫她一把——并沒有輕松多少，反而更疲倦。

　　她軟軟倒在他身上時，鬓角微濕，肌膚上覆蓋一層薄薄淺汗。

　　盛長裕攬住她的腰，不停輕吻她。

　　他俊朗面容上，全是溫柔與感動，恨不能将她捧在掌心。

　　“……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會。
”他聲音裡有笑意，手輕輕撫過她的腰，“不愧是将門千金。
”

　　甯祯軟得無力，貼在他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來，盛長裕抱着她去洗澡。

　　第二天早起時，盛長裕精神好。
昨晚極緻的放縱，他享受到了人世間最銷魂的愉快，整個人都籠罩了一層陽光。

　　他精神奕奕，甯祯卻不停打瞌睡。

　　“怎麼了？
”他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

　　甯祯：“沒事……”

　　就是腰和大腿根酸痛。

　　她祖母請了個老媽子教她，甯祯自覺像騎馬，不算難，卻忘記了盛長裕的強悍。

　　他輕易不肯“投降”，非要她把渾身力氣都榨幹了。

　　甯祯自讨苦吃，發誓這輩子都不幹這事了。

　　“甯祯，今晚……”

　　“你休想！
”她立馬打斷他。

　　盛長裕愣了下。

　　繼而他大笑起來：“我是說，今晚請你出去吃飯打牌。
”

　　湊在她耳邊，口鼻的熱氣萦繞着她，“你想什麼？
”

　　甯祯瞬間面頰發脹，推開他：“我上午要補覺，你快點去督軍府。
晚上再說。
”

　　盛長裕不顧傭人在場，親吻她的唇。

　　不是簡單碰一下，而是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恻的吻。

　　甯祯耳根都紅透了。

　　盛長裕出門，她讓曹媽去總管事房說一聲，她上午不去當值；廚房和馬車房有什麼急事，下午來找她，沒有急事就明日再說。

　　甯祯昏沉睡了一個上午，午飯時候才醒過來。

　　越睡越酸痛，隻是精神稍微飽滿幾分。

　　她中午練了一套拳腳，活動開來，反而減輕了身體酸痛，人也舒服了很多。

　　洗了個澡，下午似沒事人。

　　馬車房的管事有兩件事要回禀她，甯祯叫了管事來說話；又對了廚房的賬本。

　　下午四點，樓下電話響起。

　　盛長裕打過來的。

　　“晚上出去吃飯，還是在家吃？
”他問甯祯。

　　甯祯：“你想吃什麼？
”

　　“柏升給我送了禮物，邀請他去吃法國菜。
你不是還要介紹朋友給他？
叫上她一起。
”盛長裕道。

　　甯祯忍不住笑了：“我以為你不耐煩與陌生人吃飯。
”

　　“我想跟你吃飯。
”盛長裕道。

　　甯祯道好。

　　她打電話約楚靜月。

　　督軍府的外書房，盛長裕拿出打火機要抽煙。

　　程柏升瞧見了，眼睛差點閃瞎：“這打火機太俗了，地主老爺用這個，都顯得無品位。
”

　　盛長裕：“少放屁，這是甯祯送的。
”

　　程柏升：“你最近得罪了她？
她犯不着如此報複你。
”

　　盛長裕：“快閉嘴，聽你說話心煩。
”

　　又道，“晚上去吃飯，叫甯祯介紹女朋友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