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陸傾桉的話沒錯,但樂臨清的話同樣也適用。
許平秋離開烏閣後,便戴上了傀鬼面。
此舉是為了防止被人整活,他原本還想著易容成陸明,但想到這馬甲的劣質,他又放棄了,隻是單純的戴在臉上。
反正戴個面具什麼的,在天墟其實也很正常。
畢竟每天都有人社死,或者整活被人追著揍,這時候,面具就是最後一層臉面了。
按照一日七天的計劃,許平秋這時候應該去煉器,但想到先天一炁,他還是來到了天書閣。
「計劃表安排出來就是為了被打破的。」
許平秋自我安慰了一句,開始莫得感情的翻看修行功法。
原本他看的時候還有停頓感悟,現在完全是囫圇吞棗。
目的就是想將功法記在腦中,不去理解,以後身體想要躺平擺爛的時候,便能順理成章的用腦力勞動。
以他如今日益壯大的神魂,過目不忘已經很容易了。
神魂越強,記憶便能承載越多的東西,同時心智也能承受這種記憶帶來的『壓力。』
不然那些修道幾百年的,早該瘋了。
在高強度讀取完所有功法後,許平秋閉目凝神了好一會,思緒散發,忽然萌生出了一個新想法。
眾所周知,符得畫在符紙上,符的上限取決於符紙蘊含的靈性,這才有了符籙分級之說。
符紙越高級,符越難畫,許平秋雖然將元焰火祭雲籙學會,但脫離樂臨清,也就隻能畫個元火符啥的。
因為畫符除了消耗靈力,還需要神魂為引,太高級他目前還整不來。
那麼,有沒有一種辦法能夠無限疊加,效果比疊雲重轉還簡單粗暴,並且還沒有那麼高的難度呢?
答案是有的,許平秋想起了金烏神卷,那玩意威力就很恐怖,大抵是解開後,能讓霽雪神山上的所有人一起看見太陽吧。
如果,自己也用捲軸那麼大的東西當做符紙,豈不是能在一個平面上無限畫符?
許平秋已經想象到,別人鬥符扔符紙,自己直接一畫卷甩過去,一卷勝百符的畫面了!
仔細聽完了許平秋的腦洞,地務院負責兌換的弟子給予了高度肯定,並問:
「許師叔你是否在找丹青一脈的空白畫卷?」
「什麼?」
這一瞬間,許平秋還以為自己創意已經有人實踐了,但詳細了解後,區別極大。
丹青在三山九脈中,屬於小眾且門檻極高的那種,簡單來說,神筆馬良。
這比符籙看起來要玄學很多,一個是面向過程,注重符筆勾勒成符,一個是面向結果,想要什麼畫什麼。
據說合歡宗就很擅長這個,畫出來的畫都是極品,不僅音色具備,似乎還能使用。
而因為過於簡單粗暴和玄學,丹青一脈不太吃天賦,或者說除了頂尖天賦者,其他都一個樣,隻吃修為。
反正隻要修為夠,就算畫的再抽象線條,哪怕是個火柴人,他也能從畫中鑽出來揍你。
不過因為線條簡單,這種火柴人的『血條』不會很厚,唯有筆墨濃重,傾注心血的才猛,俗稱越好看越厲害,顏值即正義。
丹青和符籙兩脈唯一相同點就是都需要有靈性的材料做承載,換言之,畫畫的紙張等於大號符紙。
許平秋心想世上還有這好事,當即就買了一兩捆,興沖沖的回烏閣準備和樂臨清共探符籙大道。
但今日的樂臨清還是有在努力,可能是受了許平秋計劃表的刺激,想起了自己當初擬定計劃時的雄心壯志。
眼下正盤坐在熾陽神藤前,閉目凝神,明凈潔白的光輝將樂臨清的肌膚照著通透,青綠桃粉的袖衫如輕紗般,落在她雪頸秀背上,映入許平秋眼眸,便勝過人間一切春景。
情不自禁多望了幾眼後,許平秋才靜靜的進入到屋內,沒有打擾樂臨清,畢竟好不容易努力,能堅持多久就多久吧。
比起外面的勤奮刻苦,屋內的人才更像是擺爛躺平的。
陸傾桉慵懶的斜倚在軟榻邊,手中握著一枚玉簡,秋水眼眸微眯,青綠裙擺分叉開,白皙豐腴秀足輕踩在地。
在她的身旁,還漂浮著塊托盤,上放著茶水果盤,好不瀟灑。
「我說,怎麼感覺你比臨清還能摸魚,這麼會享受。」許平秋忍不住說。
「那可不。」陸傾桉有些得意的睜開眼,語氣既得意又懶散,紅唇尚殘留著些茶水,映起水潤的光。
她微微挺起了些身子,活動了下身子骨,像是剛剛小憩片刻的狐狸。
將手中玉簡收起後,她又伸手,指尖夾了顆光滑飽滿的葡萄,輕晃了一二,朝著許平秋問道:「吃點兒?」
雖然陸傾桉此刻的目光很是真摯,但越是真摯,許平秋就越覺得她想戲弄自己。
「好啊。」
許平秋應下,坐到了軟塌近前,佯裝去吃她手中的葡萄,但卻忽然一轉,親向了她。
陸傾桉沒反應過來,她本就是想著在許平秋吃葡萄時,狡猾的將手一轉,把葡萄送入自己的嘴裡,戲耍一下他,可眼下卻被逮了個正著。
葡萄剛一入嘴,柔軟微涼的唇齒被輕咬住,陸傾桉下意識的閉緊了牙關,秋水美眸中本該是得逞的狡黠媚意,此刻卻變成了驚慌失措的意外茫然。
隨著許平秋的輕撬,陸傾桉漸漸有些吃不消。
「唔…」
她想要在軟塌上借力,但卻反而緩緩的滑了下去,借力不成,姿勢反倒逐漸變成了被許平秋摁在軟塌上。
素白的蓮花瓣被一瓣瓣的輕拂,陸傾桉耳根漸漸紅了。
她伸手想要阻攔,可手上卻像是沒有了氣力,抓著許平秋的手反倒像是在欲拒還迎。
招來禍事的葡萄隨著牙關被撬開,便也被許平秋俘獲,然後輕輕咬開在了兩人嘴中。
「唔…」
陸傾桉漸漸的無力的軟了下去,任由著許平秋在她嘴中索取著酸甜的汁液,微弱的呼吸聲更像是求饒的哀呤。
好一會,許平秋才滿足的起身,輕笑著說道:「原來傾桉喜歡用這種方式喂我吃葡萄啊?」
「你個混…」
陸傾桉身體雖然軟了下來,神色卻有些羞惱,剛想說些什麼,目光便瞅見許平秋又拿起了一顆葡萄,話語戛然而止。
「嗯?傾桉剛剛是想說什麼呀?」許平秋拿著葡萄,明知故問。
「沒什麼!」陸傾桉扭過了頭,臉上的紅暈泛漾而開,如一池清水,滴落了朱紅的顏料,不可避免的淆亂而開。
「真的?」許平秋品嘗了一二手上的葡萄,輕搖了搖頭,指尖抵在素雅的蓮瓣上,輕聲道:「感覺,傾桉的葡萄應該會更甜吧?」
「…你!」陸傾桉被指著嬌軀一顫,嬌嫩如花骨朵兒的腳丫也不由蜷縮緊了,她扭過頭,不由瞪向了許平秋。
「嗯?」
「…我…我錯了…」
隨著許平秋手指間輕採擷了下,陸傾桉的硬氣就一去不復返。
明明剛剛還嫵媚似狐妖,但一被欺負,似乎就隻會受氣的嚶嚶嚶。
許平秋總有種感覺,她的合歡宗功法是撿來的,不然這也太弱了。
他得寸進尺,繼續調戲起了陸傾桉:「唉,傾桉你要是不願說,也不用勉強自己,我呢,也不是什麼壞人不是?」
「……」陸傾桉羞惱的攥緊了粉拳,因為這話她經常說,用以勸誡他人。
隻不過,他一般是把人吊起來,然後拉著麻繩,下面放了桶水而已,不說話她當然不勉強,隻是手上的繩子就誒,它自己就滑下去了。
想到自己在外面如此威風,結果眼下竟被人調戲於軟塌上,士可忍孰不可忍!
一念至此,陸傾桉不知哪來的氣力,撐起身,張牙舞爪的說道:「姓許的,別以為老娘慣著你,你就能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告訴你,我要是不願意,你還想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