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掐蕨菜
在蘇諾的支援下,學堂慢慢步入了正軌,寶樂也終於從人仰馬翻中解脫出來。
寶珠和寶成每天自己去上學,不用她操心,中午在學堂吃,隻要管早晚兩頓就行。
周紅英把招娣也送去了學堂,希望她讀點書能明點事理,以後讓她少操點心。
因為女娃比較少,隻夠一個班,所以招娣跟寶珠被分到了一起。
第一天上學,寶樂就跟寶珠打了招呼,讓她跟招娣在學堂隻要正常的來往就行,不要深交,尤其是放學不要跟她走,必須跟寶成一起回家。
她不知道寶珠有沒有聽進去,隻好又跟逾白說了,讓她在學堂裡幫著注意點。
這天送走了孩子們,寶樂在家沒事,決定上山去拔筍子。
最近小筍子出了,村裡不少人都去過了,近村的山上已經被拔了幾輪,寶樂隻能往更深的山上去。
小毛媳婦和她一起搭伴。
兩人吃過早飯,揣了個圍裙在村口碰頭。
「寶樂,我帶了餅子,等會餓了吃。」
小毛媳婦早上出門前特意攤了幾個雞蛋餅,用荷葉包著揣胸口捂著。
「我也帶了幾個蛋和饅頭,等會我倆分著吃。」
小毛媳婦以前來過,她娘家離這裡不遠,家裡人口也多,小時候漫山遍野的跑,找吃的,所以對於哪裡有筍子,她心裡門兒清。
兩人先走的小道進了山,春天山路邊上的草還沒有那麼深,但寶樂還是擔心有蛇,拿根棍子在前面敲著。
走了一段路後,小毛媳婦放棄山道,往一邊的山上爬。
真的是手腳並用的爬,因為沒有路,隻有一條發山洪時沖的碎石道。
上面的灌木不多,比樹叢好走,但路邊長了不少茅草,割手的很。
兩人拽著樹枝,往上爬。
一直爬到山頂,寶樂發現山脊背上竟然有條路。
想來平時也是有人會上來的。
兩人走的應該是近道。
脊背兩邊有竹子,一個個剛出頭的小筍子胖乎乎的,看著就喜人。
寶樂把布圍裙在腰上一系,兩角撈起來在腰上系了個結,就變成了一個漏鬥一樣的造型。
小毛媳婦已經開始在拔了。
她趕緊也朝著另一個方向拔,一拔一根,太解壓了。
寶樂彎著腰悶頭拔,時不時的小毛媳婦會喊一聲,怕她跑遠了。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山崖邊,從高處望下去,這是另一個方向,看著好像是官道,快到驛站了。
黑貓比她先認出了江雨亭,從空間裡閃身而出,箭一樣衝出去,擋住了刺向江雨亭的那一刀。
寶樂來不及找東西,隻能把圍兜裡的筍子倒出來,蒙住臉,幾個跳躍下去,雪影翻飛,幾個追殺江雨亭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江雨亭吐出一口血,指著人:「別~」
「別啥?」
然後她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幾個人,已經全部服毒自盡了。
寶樂訕笑,推卸責任:「你不早說,晚了。」
江雨亭眼一翻,暈了過去。
寶樂沒辦法,摸了下脈搏,沒什麼大事,勞累過度,受了些外傷,暫時死不了,她把人收進了空間。
幾個跳躍回到遠處,把筍子裝回去,她又拔了會筍,把圍裙裝滿,回去找小毛媳婦。
小毛媳婦的圍裙也已經裝滿了,她又拔了一堆,路邊折了一把樹枝,腳踩著樹枝的一端,把筍子放上去,手抓著樹枝的另一端,使勁扭啊扭,把筍子捆了起來,再打上個結。
如此這般捆了好幾道,見寶樂來了,她伸手去接寶樂手上的筍子,「我來背,下山路陡,你別摔著了。」
「不用,我放在背上背著,你這樣好拿嗎?」
「好拿,這樹枝結實的很。」
兩人把圍裙捆好,背在背上,開始下山。
果然,下山的路是真的難走,寶樂就沒直起過腰,半滾半滑的呲溜下了山,手被劃拉了好幾個細長口子。
鄉下人皮糙肉厚的,兩人都沒當回事,小毛媳婦眉飛色舞:「今天筍子不錯,粗的很,這種筍子樁最嫩了,回去搞點鹹肉和腌芥菜炒炒,別提多下飯了。
這裡還沒人來過,明兒咱們再來。」
兩人在半路上把帶來的吃食分了,又歇了會,掐了一大把蕨菜,等到山腳時,已經是下午了。
回到家,寶樂把筍子和蕨菜都倒在地上,心中嘆息,搞野菜一直爽,處理火葬場。
想念秀兒的第108天。
不管了,她去了冬天吃飯的房間,把江雨亭放了出來。
有黑貓看著,江雨亭一直沒讓他醒。
把人放到床上,寶樂給他餵了一瓶靈泉水。
胸口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結了痂,黏在傷口上,脫都不好脫。
寶樂打來一盆溫水,用乾淨的布條沾水,一點一點的把傷口上的衣服浸濕、分開。
再小心翼翼也會扯到傷口,昏迷中的江雨亭眉頭緊緊的皺著,嘴裡喊著「娘,我好痛。」
「乖,一會就不痛了。」
寶樂用剪刀把他身上的血衣剪下來,江雨亭胸口和背上各有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也就堪堪避開要害。
取了一些靈泉水,清洗乾淨傷口,寶樂拿出空間裡的醫藥箱,替江雨亭縫合傷口。
整個包紮完,寶樂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江雨亭也始終沒有醒。
寶樂又給他餵了一瓶靈泉水,才放心的出去剝筍子。
她從廚房拿了把削皮刀,挨個筍子先削一遍,這樣會更好剝。
正忙著,周紅英聽說她拔了筍子,特地帶了兩個婆子過來,幾個人東家長西家短的就把筍子皮給剝完了。
寶樂一人給了一碗帶回去。
剩下的,留一半她打算做泡椒筍,再鹵一點給孩子當零嘴吃,晚上再燒個筍子燒鹹肉。
罈子拿出來剛洗刷乾淨,房間裡傳來聲音。
她推門進去一看,原來是江雨亭醒了。
江雨亭聽到聲響,整個人綳的死緊,手到處摸索著防身的東西。
「快別動了,傷口剛縫好,別又崩開。」
寶樂趕緊快步上前,檢查了一下,還好她進來的及時。
「許姑娘?許姑娘,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在做夢。」江雨亭鬆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