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摔斷了腿
“二弟妹,不可!
”玉婉姨娘急得抓住了方氏的胳膊,沖着她直搖頭。
方氏嘴角勾起冷笑,揮開了她的手,怒問:“他究竟是你什麼人,你要這樣護着?
”
“我......”玉婉姨娘語噎,根本阻止不了方氏,隻能看着她走遠。
方氏去了西北院,倒是沒直接闖進去抓人,站在門口徘徊許久。
“夫人,咱們不進去嗎?
”丫鬟問。
方氏咬咬牙:“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抓!
”
...
南宮靂此時就站在小祠堂,望着被紅磚砌死的地下通道,臉色陰沉沉。
“主,這裡至少砌了幾十層。
”侍衛用盡内功也隻能打開前幾層。
越往後越吃力,而且根本打不穿的架勢。
若要打穿,至少需要一日的功夫。
南宮靂瞥了眼侍衛拳頭上的血,怒問:“展淩呢?
”
“回主子,展淩不在府上。
”
這才是最氣人的,不在府上,展家人卻來羞辱他們,也不知是不是躲起來了。
“主子,展淩是不是害怕了,故意讓家裡人鬧起來想讓咱們離開展家?
”
南宮靂目光死死地盯着被堵住的地道口,冷哼:“這可由不得他了。
”
既上了這條船,想下去,就要付出代價!
“主子,展家人又去了西北院鬧騰了。
”門口侍衛回禀。
南宮靂氣惱:“豈有此理!
小小展家也敢在朕頭上撒野。
”
“主子,咱們現在怎麼辦?
”
侍衛有些着急,眼底還透着殺氣。
出了展家必定被人盯上,現在滿城都是随行的錦衣衛,個個武功高強。
他們還沒和袁将軍彙合,根本打不過對方,更逃不掉。
南宮靂嘴角翹起冷笑,對着侍衛說了幾句話。
“是!
”
侍衛一人縱身躍起,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正廳,将瓦片摘下,看清了裡面坐着展老夫人和玉婉姨娘。
展老夫人正對着玉婉姨娘罵罵咧咧。
“往日看你還算老實本分,沒想到竟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
展老夫人越想越生氣,目光瞥了眼玉婉姨娘隆起的腹部。
“這些年要不是我打壓蘊朱縣主,你以為能懷上淩兒的孩子,你不知感恩就罷了,還敢忤逆!
”
玉婉姨娘滿臉無奈,故作惶恐:“母親,玉婉不敢。
”
“不敢?
!
”展老夫人陰陽怪氣地罵了幾句。
侍衛聽不下去了,正要動手時脖子上忽然貼了一抹冰涼,身後圍繞殺氣。
啪嗒!
侍衛手中的劍被打掉,還未開口便被人堵住了嘴。
“帶走!
”
兩個錦衣衛将侍衛擄走,又将磚瓦恢複原樣後,靜悄悄離開。
将人铐上手腳鐐後扔去了京兆尹院。
“皇上有令,務必要盡快審問出和袁将軍怎麼聯系上!
”錦衣衛道。
京兆尹點頭:“下官遵旨!
”
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侍衛回來,南宮靂就知道人肯定回不來了。
他越想越憋屈,大罵袁将軍是個蠢貨,都這麼久了還聯系不上。
“展老二在哪,帶朕去見!
”
南宮靂冷聲道。
展缊見到南宮靂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幾年前在戰場上,他跟着押送糧草的隊伍去過一趟前線,有幸見過一次。
雖然很久不見,但還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你......”
“是朕!
”南宮靂坐在了椅子上,眸光銳利地看向了展缊:“朕早就聽說展家兩位大人能文能武,世人都知展大人如何優秀,可朕卻覺得展二爺也不錯。
”
展缊還沒從驚吓中回過神,呆愣愣的。
又聽南宮靂誇了自己幾句,他有些飄飄然,過了許久情緒才穩定下來。
“你......你是怎麼到這的?
”
一旦被人發現,這可是死罪!
“自然是受邀而來。
”南宮靂不緊不慢地喝着茶,一臉的悠然。
展缊對後宅的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今兒西北院那邊鬧得厲害。
莫非這就是西北院的客人?
“你們一直住在西北院?
”展缊詫異,
南宮靂點頭。
展缊倒吸口涼氣,今兒母親和方氏可沒少罵人。
眼前這位可不是什麼善茬子。
“展二爺,展大人将皇上奉為座上賓,這才是聰明人,倒是你的夫人白白被人當成了棋子,亂打亂喊,要不是皇上看在展大人的面子上,必定要追究!
”
侍衛沒好氣地呵斥。
展缊臉色微變,忙惶恐地跪在地上:“微臣不敢,都是......都是方氏的錯,微臣一定好好訓斥她!
”
展缊在心裡将方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端端招惹這位主子做什麼。
“展二爺,不知者不罪,朕并未責怪二夫人。
”南宮靂擺擺手,示意展缊起身。
展缊跌跌撞撞站起來,然後說:“既然是兄長請來的客人,那就是我的客人,皇上放心,我這就去找方氏,叫她别胡來。
”
南宮靂沉着臉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目送展缊離開。
侍衛見他走了才問:“主子就不怕展缊會出賣您嗎?
”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再等等吧。
”
這也是他的猜測,賭一把展淩沒有出賣自己。
如果是這樣,展缊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因為展家兩兄弟很和諧,尤其是展缊很聽展淩的話。
但若展淩背叛自己,南宮靂眼眸一暗,他絕對會讓整個展家陪葬!
展缊讓小厮打聽了方氏的下落,問了一圈才知道又去了西北院。
他急匆匆趕去,看着西北院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滿院都是狼藉。
展缊眼皮跳了跳。
“夫人,這裡什麼都沒有,都查遍了一個人影都沒有。
”丫鬟來報。
方氏蹙眉:“這怎麼可能呢,一定就藏在這附近,你們再仔細搜一搜。
”
她就不信了,人還能在眼皮底下跑了不成?
“方氏!
”展缊喊了聲,沉着臉道:“你才來幾日就将院子鬧成這樣,還有完沒完了!
”
方氏被呵斥一嗓子,吓得渾身一激靈。
“夫君,我.....”
“從今天開始,這裡的一花一草都不許碰!
”展缊拉着方氏就要走,連帶着将搜查院子的人給帶走了。
又命令道:“管家,馬上把院子恢複原樣。
“
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方氏。
“啪!
”展缊氣不過,擡手給了管家一拳:“看她做什麼,我的命令都不聽了麼?
”
看這展缊動這麼大怒火,管家哪敢猶豫,趕緊讓人重新收拾一下。
方氏卻有些奇怪:“夫君為何生這麼大怒?
”
來之前展缊就已經想好了說辭,沒好氣道:“咱們才搬來不久,拆東牆補西壁,讓旁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
“可這是母親的意思,府上來了貴客,卻一直沒有拜見母親,玉婉姨娘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我這才來請人。
”
方氏将一切都推給了展老夫人。
她知道展缊孝順,肯定不會阻攔。
可這次展缊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緊攥着方氏的胳膊不松:“既是貴客,又豈能随意打攪,你想害死展家不成?
”
看着展缊一副要吃了人似的表情,方氏似猜到了什麼,心裡咯噔一沉。
看來展缊都知道這位貴客的身份,就自己被傻傻地蒙在鼓裡。
真是可笑!
展缊質疑地看向了方氏,吓得方氏趕緊說:“我和母親入宮幾日,府上開銷花了這麼多,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我瞧着就心疼,這要是玉婉姨娘的親戚,那就得大房出錢!
”
方氏一副蠻不講理,愛财如命的模樣,成功地讓展缊打消了疑慮。
當即呵斥了一頓方氏眼皮子淺。
方氏硬是擠出兩滴眼淚,委委屈屈地看着展缊:“夫君,怎麼連你也不理解我,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二房着想麼,旁人也就罷了,玉婉姨娘都快騎到我頭上來了......”
方氏的眼淚說來就來,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落,這麼一哭,反而讓展缊心軟了,将她攬入懷中,溫柔解釋:“西北院的确是貴客,咱們得罪不起,玉婉隻是個妾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
“夫君,這位貴客究竟是何人?
”方氏眨眨眼,故作好奇的問。
“是邱麗.......”展缊說到一半又停下了,環顧一圈,才壓低聲音在方氏耳邊說:“是邱麗皇帝南宮靂。
”
“南宮靂?
”方氏臉色一變,皇後沒有騙她,果然是邱麗皇帝來了。
“噓!
”展缊吓得臉色大變:“你小點聲,這事兒還是傳出去,咱們都沒命。
”
方氏苦笑:“夫君既知道危險,為何還要将人藏匿在展家,臨安京城這麼多人家,他又為何選在了展家,是不是因為被人盯上了出不去,還是大哥另有圖謀?
”
被方氏問得啞口無言,展缊不知該如何解釋。
“夫君有沒有想過,一旦被人發現,這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皇上皇後個個聰明絕頂,邱麗帝要是能跑早就跑了。
”
方氏越說越激動,甚至差點就将雲瓷的吩咐說出來了。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方氏生怕展缊耳根子軟什麼都說了。
“我......”展缊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隻能解釋一句:“這是大哥帶回來的,我總不能将人攆走。
”
方氏冷着臉:“皇上抄家滅族時可不會考慮二房知不知情!
”
在方氏的勸說下,展缊也知道這件事太冒險了。
可現在南宮靂就是燙手山芋,丢都丢不掉。
“那現在怎麼辦?
”展缊又将南宮靂的許諾說出來,卻惹來方氏的嗤笑。
“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若要了那虛無的榮華富貴,就是臨安的叛徒,被人戳脊梁骨,在哪都要被人非議!
”
“更何況,一旦南宮靂被困在了臨安,無法離開。
皇上查到這事兒和咱們有牽扯,又有誰來救你?
”
聽到這話,展缊瞬間傻眼了。
“那......那該怎麼辦?
”
方氏緊咬着牙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在展缊耳邊嘀咕幾句:“從現在開始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他邱麗皇帝的身份,逼着他去找援軍,隻有這樣咱們才能将功贖罪。
”
方氏不能活捉南宮靂,也不能直接殺了,隻能鬧些動靜逼着南宮靂離開,或者袁将軍來找南宮靂。
隻有這樣才能一網打盡。
現在南宮靂就在眼裡底下,插翅難逃。
可城内的袁将軍還沒露面呢。
也不知他帶了多少人,更不知他藏匿何處。
雲瓷交給她的任務也是這個。
展缊突然很認真地看着方氏:“你究竟知不知道西北院的身份?
”
方氏搖頭,有些事還是不能告訴展缊,否則極有可能三言兩語就被人給套路了。
“我不知,但隐約猜測身份不簡單。
”
看着展缊一臉為難,方氏語重心長地說:“夫君要想幫着大哥謀逆,幫着那位篡朝,我也無話可說。
”
“胡說!
”展缊急了:“這可是掉腦袋的事,豈能胡說。
”
展缊急得在原地轉悠兩圈,打算按照方氏的法子,出去避風頭。
還沒走兩步就看見展淩被人擡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
”他急着問。
随行的小厮說:“回二爺,大人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傷了腿,太醫說傷勢有些重。
”
方氏看了眼展淩血淋淋的下半身,倒抽口涼氣:“好端端的,大哥怎麼會從馬背上摔下?
”
她明明記得展淩是被幾位大臣請出去喝酒了。
“今兒大人回府時,遇到錦衣衛來傳旨,皇上讓大人去馴馬場馴服一匹剛送來的野馬,誰料,馬蹄踩了坑,竟失控将大人給摔下來了。
”
光是聽小厮說起這些,方氏都覺得心驚膽戰。
這哪裡是馴馬場,更不是危險。
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展家被皇族盯上了。
“夫君!
”方氏一把拉住了展缊,顫抖地說:“就按剛才的計劃來。
”
“可大哥都受傷了。
”展缊道。
“有太醫照料,而且大哥受傷也不是意外。
”
在方氏連哄帶騙下,展缊硬着頭皮離開了展家。
方氏叫人偷偷跟着展缊,找個機會将人打暈送去别院裡看守。
不然,她不放心展缊會做些什麼事來。
“去請大夫,要全京城的大夫都來。
”方氏道。